那將領回頭對身後計程車兵們命令道,隨後“嘿嘿”佞笑幾聲,朝連綺月靠了過去。
連綺月望著那人不懷好意的目光,緊咬著唇,握緊手中閃著寒芒的劍……
暮色來臨之時,整座皇城之內,皆是屍體成山,血流成河,如同屠城之景。
一群舉著火把計程車兵將大殿們圍的水洩不通,亮如白晝。
此刻,大殿上的氣氛帶著不同尋常的詭譎與微妙。
“本王手中握有先皇遺詔,皇位本就不屬於太子殿下,皇弟又何須執迷不悟?早一點識趣地話,就不必有今日一戰!”路染舉起手中遺詔,冷眼望著望著站在門前一身鮮血的楚逸,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大殿之上,一陣唏噓。
“先皇意屬子多年,眼下大皇子手中的遺詔怎能是真?要想篡位,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一名朝中的老臣出言質問道。
路染冷冷的掃了那名忠臣,冷笑問道:“你又怎知本王手中的遺詔是假的?這可是父皇臨死之前親手交予本王的,白紙黑字,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想不到皇兄竟然能夠在父皇背後做了這麼多事,只是可惜,偷的永遠是偷的,搶的永遠是搶的,那個位子就算坐上去了,心裡的刺卻是永遠剔除不掉!”楚逸回頭看向殿外,在他的人背後,城牆之上的確佈滿了弓箭手,每一名弓箭手都已經將弓弦拉滿,蓄勢待發。
“大皇子何須與他廢話?當初臣親耳聽先皇說過,當今太子不得他心,雖然被立為太子,但先皇未曾想過傳位於太子。先皇一直以來,屬意的都是王爺,否則也不會在身體染恙之後,將皇子殿下從宮外接了回來。眼下皇子手中有先皇的遺詔,又何懼這些人?”路染身後的將領怒瞪著楚逸,狠聲道。
一席話響徹在大殿之上,頓時各種猜測在眾人心中錯雜開來。
“是真是假皆是大皇兄一人之言,狼子野心,心懷不軌,想要篡位大可直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一道假遺詔就想要成事,那麼南涼的江山豈不是岌岌可危,人人皆可不自量力的想奪皇位?”
當路染與將領之間的對話傳到楚逸耳中之時,他忍不住自嘲冷笑,心底似乎緩緩流淌著疼痛的血液,父皇這些年可真是用心良苦。當初為了保全這個在宮外的孩子,不惜對母后佈下瞞天過海之術,以徉死偷偷送往雲山“無羈老人”那裡撫養……既然心裡不屑於他,這些年又何必對他施與無與倫比寵愛?帝王心啊……
路染微微傾身,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意,“近日來皇弟可瞧過御醫?”
楚逸不解的看著路染,“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若是身子不適,需早一日看過御醫才是。”路染眯著眼眸,淡笑提醒道。那神情竟然溫柔至極,如此威脅提醒的話語自他口中而出,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相信不用半盞茶的工夫,遺詔的真假便會有所定論!究竟本王手中的遺詔是真是假,待父皇跟前伺候的冷公公一看便知!”
此言一落,殿中又竊竊私語起來。冷公公雖是宦官,但深得先皇信任,若有他來驗證遺詔的真假,自然是最能取信於人了。
楚逸目光環視一週,心底悄然算著,現在他雖勢弱,但想要趁此機會殺出一條生路,不是不可能。
“殿下……”一聲淒厲且飽含著痛苦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
楚逸看去,一襲湖藍色宮裝的連綺月被一名將領挾持著,橫在脖頸之上的鋒刃還沾著鮮血。衣衫已被撕得破亂且不堪,凌亂之中誰還能識得出這是從前明珠生暈的太子妃?
第158章 城亂(二)
從她此刻的狼狽上,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她方才必定遭受到了侮辱!
那將領舔了舔嘴角,嘴角掛著淫笑,他挾持著連綺月走到楚逸身旁,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