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站的人應該沒那麼傻,這個緊要關頭還刁難我們。
他們巴不得趕緊收了咱們村的糧食,趕緊交任務呢。”
“咱們也是趕巧了。
幸好大隊長讓咱們早兩天就開始收糧,又讓咱們沒日沒夜地幹,不然這等好事就輪不到咱們了。”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
秋收後面的那些日子,大夥看劉知青一天掙三十多個工分,把咱們這些地裡刨食的,都遠遠地比了下去。
大夥心裡憋了一股勁,都拼命幹活,速度不就快起來了。”
“這倒是實情。
我們家那老兒子,那麼大個人了,就愛偷懶,平時上工也就六七個工分。
沒想到劉知青一來,被她刺激到,竟然能拿十幾個工分,把我們都給嚇到了。”,有位大娘吐槽自家那懶兒子。
大娘身旁的人搖頭道,“你們平時就是太慣著他了。
要是他早如此上進,你們的么兒媳婦早進門了。”
大娘點頭承認,“我們確實是太過姑息他了。
我們家那口子說了,既然他有那能力,以後就讓他自己幹活養活自己。
省得咱們走後,還得擔心他會不會餓死。”
大隊長也不著急說話,等村民們消化了這個好訊息後,才繼續開口,
“明天一早,糧站的人就會過來。
各家派男勞力過來搬糧食過秤、上車。”
臺上有人問道,“村長,明天交完公糧後,什麼時候分糧呀。”
“明天交完公糧,後天就分糧。”,大隊長回答。
“太好了,終於要分糧了。”
村民們頓時高興起來。
他們忙忙碌碌幾個月,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分糧可以說是這些農民一年當中最開心的日子了,比過年還要開心。
第二天早上,劉婧雪早早就到了曬壩那邊。
生產隊的糧倉就建在曬壩旁邊,曬乾了就直接入庫,方便得很。
她到那時,糧站的人還沒過來,已經有不少男村民挑著一擔擔糧食,在那裡排隊等著過磅了。
等到快八點的時候,糧站的人帶著磅秤,開著三輛拖拉機過來了。
大隊長、徐書記連忙迎了上去,奉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香菸。
寒暄了幾句,收糧便開始了。
負責驗糧的工作人員拿著個好似尖刀又似刺刀的東西往村民們挑過來的糧食裡刺進去。
刺刀中間有個槽,拉出來時,槽裡帶出了些糧食。
工作人員熟練的倒在手裡,拿幾顆塞到嘴裡,咯吱咯吱的咬咬。
村民緊張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宣判。
工作人員擔擔手,“合格,上等品,去過磅吧。”
村民趕緊挑著驗收合格的糧食,往磅秤那邊走。
負責過秤、記賬的工作人員坐在磅秤旁的椅子上,神氣的叼著香菸,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賬本、八九成新的搪瓷杯。
在村民們將糧食產上秤稱上,不緊不慢地擺弄著,報出糧食重量,然後記在旁邊的賬本上。
他身後站著村裡的李會計,也同樣記著賬。
到時候是要兩邊核對的。
如果只是糧站的人記賬,他要是少記或漏記了一些,那生產隊不就吃虧了。
村民們將過完磅的糧食送上拖拉機,接著去挑下一擔。
因為來的人多,大隊長並沒有讓劉婧雪幫忙,讓她領著孩子在旁邊看熱鬧。
一直忙活了快一個多小時,才將村裡該交的公糧都過了秤。
三輛拖拉機來回了兩趟。
工作人員最後給了大隊長一張收據,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