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是極其明白的。連她都知道宜允……唉,難得她們叔侄女一場,就送到鄉下去吧。”老太君又紅了眼圈。
還不等眾人勸慰,菲怡指著紅果子又嚷起來,“吃,小叔叔吃!”
“你小叔叔連牙齒都沒長出來,怎麼能吃果子?”二太太聞言說著,“不過榨出些汁水喂他幾滴,倒也全了她們叔侄女的情意。”
侯夫人聽了命人把那個果子一同送到鄉下去,又讓人把二太太的話轉述了。
老太君又提議去廟裡祈福,侯夫人趕忙又去安排。若溪等人見老太君露出倦色,紛紛起身告退。
回到臨風居,她先把菲怡身邊的丫頭、婆子都詢問了一遍,沒有人說得清楚那紅果子的來歷。她聽了不免心裡擔憂,怎麼能讓不明不白的吃食混進來?這樣下去,豈不是讓人隨便在吃食上做文章了?
若溪又追問菲怡,可是那丫頭一問三不知,再問眼睛都閉上了,一副要睡覺的模樣。若溪擔心孩子的安危,帶人把臨風居上上下下嚴查了一把,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不踏實,思量了再三,吩咐桂園暗中監視好小雅那丫頭。整個臨風居就她是後來的,還很可疑。她在逸竣房裡侍候的時候,倒是細緻周全,逸竣也說過差不多摸著她的底細,讓若溪不用擔心。
可具體情況還不等逸竣說,他人就去了回紇。眼下菲怡手中出現來歷不明的果子,若溪自然會第一個懷疑小雅。
“奶奶,那果子來歷不明,就那樣被送到鄉下去,不會出什麼事吧?”桂園偷偷跟若溪說著。
若溪聞言倒是不著急,“這個倒無妨,宜允現如今只剩一口氣吊著,即便是真得走了,也賴不到果子頭上。只是往後菲怡屋子裡你盯緊些,千萬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
桂園趕忙答應下,若溪的心卻始終懸著放不下來。如今宜宣父子二人不在府中,她連個主心骨都沒有。菲虹雖然懂事能幫她料理內院,可有些事情她不能跟菲虹商量,心裡有些話也不能對菲虹講。
這陣子侯府就沒消停過,明天一大早又要跟老太君去廟裡進香。今個兒驚現果子,若溪不放心把孩子留在府裡,便打算帶上他們同去。
第二天,侯府門前黑壓壓停了一長排的馬車,光是若溪母子就坐了兩輛,隨行的丫頭、婆子還不算在內。
宜浩先去廟裡安排,宜家和一個族裡的子侄打頭陣,老太君見了感嘆男孩子太少,繼而想到宜凌和宜允,忍不住長吁短嘆。
侯府眾女眷到了廟裡,宜浩早已經把一切都打點好。廟裡的主持跟侯府老太爺有些交情,老太君跟他倒是相熟。侯夫人等人在主持跟前都要尊稱一聲大師,當成長輩一般敬著。若溪這些孫子輩的,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挨個菩薩跟前上香磕頭,完事聚在後面的廂房裡歇息。老太君喝了一口茶,嘆氣說道:“當年老太爺精神還算矍鑠的時候,大師就提醒老太爺要小心七月,沒想到老太爺就在七月去了。老三媳婦有了身孕我過來酬神,大師特意為那孩子點了一盞長明燈,恐怕那時大師就算是宜允命裡不長壽吧。”
“老衲哪有那等神通,不過是我佛指點。這次老太君來得正好,多在佛前禱告,再廣施善舉,那孩子必定能得我佛保佑,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罷雙手合十唸了幾句佛經。
老太君聽了他這話頓時眼睛一亮,“依大師所言,我那苦命的孫兒還有得救?”
“有救無救全在一念之間,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師淡淡的回著。
老太君知道這大師說話從來都是雲裡霧裡,只是聽見他話裡有活動氣,心中便多了幾分喜悅。
她趕忙帶著眾人下山,吩咐宜浩趕回京都佈施,在幾條大街都支起粥棚,過路百姓一律免費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