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又是相互競爭的對手,這種感覺非常微妙。不過二人都是磊落的君子,贏要贏得光明正大,輸也要輸得灑脫。
第三百三十一 庶色可餐
章節名:第三百三十一
韓晹參加殿試,在宮門口就碰見了陳凌軒,兩個人相視而笑簡單打了招呼便再宮門口候著。
快要到時辰,又有一位二十出頭的公子匆匆趕來。看他穿著打扮不是京都人士,估計是摸不著東南西北才來晚了。
“在下孔得聖,兩位是韓兄和陳兄吧。”他的五官輪廓清晰,手長腳長,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裳,空蕩蕩的袖子擺動起來倒是不屈了名字裡的“聖”字。
聽他說話如銅錘敲鐘,便知他是個爽利人。讀書人之中頭腦死板,說話文縐縐的居多,這個孔得聖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三個人的名字按照姓氏排列在大榜上待了好幾日,滿京都誰人不知曉?尤其是這個孔得聖,之前默默無聞,如今成了突然殺出來的一匹黑馬,他的生平祖籍等事立即被翻騰出來,還有不少版本。
聽說他家在偏遠小鎮,父親是個落魄的書生,全靠開私塾養活妻兒。在他七八歲的時候,父親生了一場大病走了,只留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好在小地方民風淳樸,鄉里鄉親對他們孤兒寡母甚是關照。孔得聖在讀書上有些天分,可家境貧寒,讀書之餘還要做家務上山砍柴等等。上一屆的大考他本來要參加,只因籌不出路費,偏巧老母親又生病,這一耽擱就是三年。
今年他一路上京,不敢住店只在破廟和心善的人家投宿。在京都等待放榜的日子,他便賣些字畫賺幾個小錢。替人寫書信,寫對聯,畫一些屏風之類的活計他也不嫌棄,還笑成等自個高中,這些東西的價錢恐怕是翻倍,誰找他是賺著了。
眾人聽了不過笑著挖苦諷刺他兩句,說是看他行事做派就不像能高中的書生。
等到他榜上有名,眾人不由得愕然。那些他寫過的字,畫過的畫果然暴漲,各個書畫店都以高價收購。得了字畫的人紛紛把那些作品拿到最高階的店裡去裝裱,有人不禁扼腕,後悔沒捨得幾個銅板讓他留下墨寶。
字畫還是一成不變的字畫,卻在一夜之間有了天地之別,這讓孔得聖苦笑不已。原來他孔得聖現在最值錢的是這個名字,嘆呼!悲呼!
他沒銀子去點魁樓喝茶,一直為沒見過韓晹和陳凌軒的詩作、畫作而遺憾。外面流傳的拓版終是隻是形似,全然不見真跡的神采。今日在宮門口遇見二人,他滿心都是想要結交之意。
韓晹對這個孔得聖是久聞其名,今日見到真人覺得他是個可交之人,便趕忙回話。
“那剩下這位就是陳兄了?”他偏頭又瞧瞧陳凌軒,笑著問道。
“不敢當。”陳凌軒微微頜首,“眼下咱們同為天子門生,孔兄不用太客氣。”
不等三人過多交談,就有小太監出來引著三人進去。三人都是第一次進宮,不敢隨意行事,規規矩矩聽從太監引領。到了乾清宮外面,三人立定,小太監進去回稟。
孔得聖四下張望起來,迎上韓晹的目光坦然一笑。第一次進宮,見到氣勢恢宏的宮殿樓閣,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難得是他不掩飾,不忸怩,這份灑脫難能可貴。
乾清宮外有太監高聲唱喏,皇上宣三人同時覲見。陳凌軒搶先一步,韓晹見狀眼神一閃,故意錯後一步,卻不見身後之人上前。
他扭頭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孔兄為長,請先行。”
孔得聖聞聽倒不再推辭,大踏步進去,他隨後跟上。
金鑾殿門口立著全副武裝的侍衛,一個個站的溜直面無表情。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左右,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眾人的眼睛都瞧著門口。
三人一進來,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