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的。
蔣屹已經躺在床上睡了,他進浴室的動作刻意放輕鬆,片刻後折返回來,帶著尚未乾透的水汽俯身親了蔣屹的額頭一下。
蔣屹沒有反應, 於是杜庭政變本加厲,冰涼的唇移到了他的鼻樑上,緊接著迅速下滑,吻住了溫熱的唇。
熾熱的佔有慾將蔣屹從睡夢中?驚醒,他只來得及掙扎了一下, 就被杜庭政緊緊按住了。
蔣屹察覺到是他,繼續掙了兩下, 甚至在他不依不饒的時?候咬住了他的舌尖。
杜庭政吃痛也不退縮,毫無察覺似的, 強勢地不容拒絕地吻著他。
連日的火氣越積越多, 蔣屹又不老實,掙動間杜庭政緊緊抱住他,那力量又兇又狠, 勒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別躲, ”杜庭政在他耳邊低低重複了一遍,“……別躲, 告訴我, 我該怎麼做,你才?能跟以前一樣?”
蔣屹停止掙扎, 越過他肩頭望向灰暗的房頂。
杜庭政趴在他肩上,雙手鬆了力氣。
他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以至於酒氣雖然被徹底洗乾淨,但是聲調仍然含混不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想要什麼?”
酒精的作?用?使他講話也吞慢起來,而且反覆:“你想要什麼?你現在是故意不理我,故意不說話,故意跟我置氣,是不是?”
他扯了蔣屹的扣子,又把領口合上,勉強分離出?一絲清明來,剋制著催促:“你說話。”
蔣屹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他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他高高在上的長大?。
他被慣壞了。
蔣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冷眼旁觀,偶爾伸伸手,他自然就會崩潰。
“你要什麼?”杜庭政低低地問。
蔣屹要什麼呢?
“我……”他張了張嘴,用?同樣低的聲音,鼻尖挨著鼻尖,用?氣音說,“你先起來,我喘不過氣來了。”
杜庭政撐起一點來,蔣屹在黑暗中?跟他對視。
“如果你離開?,能讓你開?心一點,”杜庭政頓了頓,直直盯著他,無力道,“也可以。”
他鬆開?支撐,徹底趴到蔣屹身上。
蔣屹艱難地喘息著,望著晦暗不清的房頂發呆。
萬籟俱寂,窗外的光進不來,裡?面的黑暗也出?不去?,統統都被厚重的窗簾阻擋住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蔣屹察覺到肩頭溼熱,眼神動了動。
他望著黑暗中?的虛影,怔愣片刻:“你想要什麼呢?”
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回答,蔣屹低聲道:“我們?之前說過,問你問題,你要回答。”
即便如何?,杜庭政也隔了很久才?慢慢說:“我想你留在我身邊。”
“現在不是嗎?”蔣屹問。
杜庭政頓了頓,說:“不一樣。我把你留在這裡?,跟你想留在這裡?,不一樣。”
蔣屹點點頭,不說話了。
杜庭政不知道第幾遍追尋答案,帶著卑微和祈求:“你想要什麼?”
蔣屹:“什麼都可以嗎?”
杜庭政沉默了幾秒鐘,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什麼都可以。”
蔣屹摸了摸他手上的扳指,說:“要這個呢?”
杜庭政起身,把扳指摘下來給他戴上,望著他:“你的了。”
蔣屹抿了抿唇,想了想,躺在床上又說:“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的話,也可以嗎?”
杜庭政看了他很久,眼角的溼潤已經變得乾涸,裡?面還有些不太明顯的紅。
除了蔣屹,沒人知道他會在深夜裡?俯在別人肩頭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