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找到臉盆擰了一條毛巾,輕輕地把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記得上次見到你哭還是你五歲的時候,是因為想要吃糖葫蘆。可是當時是夏天,根本就沒有糖葫蘆賣。二嬸母便吩咐廚房特意給你做,可惜天氣太熱,那些糖根本就不能凝固。你見了不喜歡,只吃了一口便丟掉了。”宜浩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他的思緒彷彿跟著宜宣的話回到了那個時候。
“人生便是如此,有些東西不能強求,不然即便求了來也不是你想要的味道。”宜宣接著說道,“溪兒是你的二嫂,這是永遠都叫改變不了的事實!我能明白你的感受,當初聽說你娶韓府八姑娘做貴妾,我以為是溪兒便有些失態。現在想想,若是溪兒成了我的弟妹,恐怕我只能遠走他鄉再不回來相見。”一想到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他的心裡便慶幸感念上蒼對自己不薄。
“可明白你的心情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你的行為又是另外一回事。你這樣行事可曾想過溪兒的感受,你又把她推至何等境地?若是我沒有那麼愛,若是我沒有那麼相信她,你想看著我休了她嗎?讓她揹負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一輩子被人指點唾罵!到時候她會跟著你嗎?你只是在要她的命!”
“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我……”宜浩聽了急忙爭辯。
宜宣卻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怎樣想,現在你就是這樣做了!我和溪兒心意相通,眼睛裡心裡只有對方,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離間分開。可是你又想到沒有,府裡的長輩若是知道此事該作何感想?她們不能對咱們兄弟怎麼樣,也捨不得,她們只會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溪兒身上。你口口聲聲愛她,可是把她逼到角落的人恰恰是你!”
他聞言神色大變,宜宣這番話如醍醐灌頂讓他的理智瞬間歸位。
半晌,他說道:“二哥,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絕不會給二嫂添麻煩!”
還不等宜宣說話,只聽見門被推開,林夕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門口。她滿臉是淚水哀怨的瞧著宜浩,幽幽地說道:“奴婢謝謝三爺的照顧,大恩大德來世再報!”說罷猛地衝過去撞在牆上。
等宜浩反應過來,她已經倒在地上,一朵妖豔的紅花在雪白的牆上綻放著。宜宣見狀忙喊人請大夫,探探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
大夫很快便來了,處理好她的傷口又開了一副藥,囑咐宜浩今晚上要注意。倘若她要是發燒就有危險,撐過今晚就沒事了。
看著她臉色蒼白包裹著額頭躺在床上,宜浩不由得眉頭緊鎖。那張臉沒了往日的謹小慎微和討好,平靜的樣子竟多了一絲若溪的影子。他竟心疼起來,不知道是為了若溪還是她。
“二哥,容我一些日子。”他苦澀的說著,恢復理智的他已經決定把林夕送走。可是眼下林夕生死不明不能移動,還要等她身子好了再說。而且他心裡有些不捨,真得要斷了所有的念想嗎?他知道宜宣的能力,若是幫著他隱瞞此事,老太君等人不會輕易知道。
宜宣見好懸沒出人命只好答應下,“我會派人去告訴老太君她們,就說你臨時去了下面的分店有事處理。你在這裡養幾日,等臉上的傷好利索再露面。告訴院子裡的人把嘴巴管嚴實了,倘若有什麼風聲別怪我下狠手!我絕不會讓溪兒置於危險的境地,到時候你護不住她的命!”說罷陰鷙的瞧了床上的人一眼扭身出去了。
宜宣少不得加派人手在房子四周監視,若是發現可疑人物先抓住審了再說。林伯那邊再三叮囑過,況且林伯沒見過若溪,只當是侯府家風甚嚴容不得林宜浩在外面養外室罷了。笛生倒是遠遠的瞧過若溪兩眼,卻不敢盯著瞧也沒看真切,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加上宜浩吩咐過他不能把此事洩露出去,若是讓田氏等人知道就要他的小命,他聽了就越發的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