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傷疤是最後一次上戰場留下的。”他低聲說著,“當時我腹背受敵,被敵軍的一個先鋒用大砍刀砍中胸口,血染透了盔甲。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慶幸自己還能活著,還有希望見到你和孩子們!剩下的都是些小傷,後背還有一處箭傷致命。若不是我穿了戴護心的盔甲,恐怕那一箭就直接要了我的命!現在我一動還覺得很疼,連咳嗽都不敢用力。咳咳,哎呦……雖說我勉強活著回來,可這一身的傷,恐怕是……咳咳……”
看著他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若溪再狠的心都軟了下來。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在金殿之上被安提娜那般逼迫都不曾掉下一滴,眼下竟傾瀉起來。
宜宣見了心如刀割,想要過來擁她入懷,往前邁了一步卻又停住。眼下若溪還不肯原諒他,這作戲做了一半怕是要前功盡棄。為了兩個人能趕緊和好別再互相折磨,他只好咬了咬牙,腳下踉蹌起來。
若溪見到他連站都站不穩,顧不上哭趕緊過來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樣?我打發人去請大夫來!”
“不用,還死不了。不過是身上帶著傷著急趕回來見你,日夜兼程幾天沒閤眼罷了,無妨!”他喘著粗氣輕描淡寫的說著,可臉色卻越發的難看起來,整個人都靠在若溪懷裡,一副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的模樣。
若溪嚇壞了,光是看得見的胸口就有十幾道傷疤,看不見的地方指不定怎麼樣呢?她哪裡想到宜宣是三分虛弱氣七分演戲,不過是變著法的哄她罷了。
“扶我去床上躺一會兒。”宜宣撫著胸口虛弱的說著,“我有些頭暈,想來是……咳咳……”
若溪急得再次掉淚,“你躺著,我打發人去請宕桑汪波過來。”
“溪兒,你別離開我!”他扯住若溪的胳膊不讓她動彈,滿眼乞求的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像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好,我不離開你。”若溪怎麼還硬得下心腸提什麼和離,“你別亂動,身上這麼多傷口,看著讓人心……”她把最後一個字吞進肚子裡,可心疼擔憂的表情卻更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宜宣聽了這話心裡登時就暢快了,嘴角忍不住帶出笑意來,“溪兒,我的寶貝溪兒!”邊說他便摟住若溪,哪裡還有一絲頹廢難受虛弱的模樣!
“你……騙子!”若溪這才反應過來,氣憤的使勁推開他。
“哎呦,疼!”
眼見他胸口的傷口有血冒出來,這次可不是假裝的了。若溪趕緊拿出繃帶和藥水,家裡有小孩子難免磕碰,這些東西倒是常備著。
她含著眼淚在宜宣的傷口上抹了藥水,又小心的用繃帶纏上,警告他不準亂動。
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宜宣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不敢再表露出來。
他攥住若溪的手,低聲說道:“你聽我好好解釋,聽完把命給你都成!”
“打一進屋你就死了活了的,誠心不讓人心裡舒坦。”若溪聽著這話心裡彆扭,雖然她不是個迷信之人,可看著宜宣滿身的傷卻聽不得這樣的喪氣話。
看著她的態度軟化下來,宜宣趕忙解釋起來。其實他跟安提娜沒有太多的交集,不過是在打最後一場仗的時候合作了一次,還被她從戰場上救了下來。後來安提娜先回了吐蕃,兩個人就沒再見過面。皇上召他進宮,他才又見安提娜。聽見她說要嫁給自己,受到的驚嚇比不若溪小!
剛剛若溪先走了,他在金殿之上表明立場,拼死都不會和離再娶她人。那安提娜自然是不答應,最後提出比武的辦法,由贏家來決定。宜宣身上的傷口就是在比武的時候拉扯的,慶幸的是他贏了!
其實安提娜的武藝跟宜宣不相上下,宜宣身上帶著傷,又披星戴月的回來,自然在體力上稍遜一籌。不過他抱著必勝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