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時候你問問她的家世,可是府裡的家生子?家裡都有些什麼人?越詳細越好!這內室除了你們和張媽媽能進,外面那幾個小丫頭和粗使婆婆萬萬進不得。”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一聲輕咳,影影綽綽進來個丫頭,二人立即不言語了。人影轉過碧紗櫥,原來是綠萼,緊接著桂園也進來。
她規矩的回道:“姑娘,那四個小丫頭負責灑掃房屋來往使役,兩個粗使婆子負責洗涮清理垃圾。她們想要進來給姑娘磕頭,奴婢讓她們在耳房候著呢。”
“你安排的很妥當,不過磕頭就不用了,以後用心侍候就成了。”若溪滿意的點點頭。
綠萼笑著說道:“姑娘,奴婢這功夫也沒閒著,四下裡轉了一圈。影壁的左邊是個廚房,提供整個清風堂的吃食和熱水。一會兒奴婢就派小丫頭去打些熱水,姑娘也好洗洗。”
“嗯。”若溪笑著回道,“我還真像洗個澡睡一覺,坐了半天的馬車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
綠萼聽了馬上出去安排,片刻,洗澡水已經準備妥當,她侍候若溪去淨室洗澡。
“今個你跟著我見了府裡的三位太太、大奶奶和眾位姐妹,你有什麼感覺?”若溪悄聲問道。
綠萼聞言收起笑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曾是趙姨娘身邊最得力的丫頭,趙姨娘病逝就把若溪託付給她和張媽媽。這幾年在田莊,她假裝對若溪不理睬,暗地裡卻出力最多,是若溪的左膀右臂。
第七回 兩主僕談論眾生
綠萼聽見若溪問她,沉思片刻回道:“奴婢目光短淺,不知道說得對不對。”
“但說無妨!”
她這才開口說道:“老太太心坎上有三個人,三太太、大奶奶和八姑娘。老太太似乎對二老爺不在意,連帶著對二太太也不喜。至於大太太,老太太似乎不喜歡也不討厭。大房、二房的兩位姑娘自然是有一種優越感,眼高於頂。咱們這邊的兩位姑娘倒是一個活潑天真,一個內向羞澀。”
“你說得雖不盡然卻有那麼幾分意思。”若溪點點頭,她一直覺得綠萼是個心細的丫頭,若是好好栽培定能獨當一面,所以才故意這樣問她。
“我倒問你,我不過是個被人欺負永無出頭之日的庶女,你為何要死心塌地對我好?”她瞧著綠萼淡淡的笑著。
綠萼聞言竟“撲通”一聲跪下,“姑娘,難道你都忘了嗎?八年前,奴婢在街口賣身葬父,恰逢姨娘帶著姑娘坐著馬車經過。姑娘見奴婢可憐,央求姨娘把奴婢買回去。從此奴婢就成了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這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奴婢只有忠心侍主。姑娘不知道,奴婢已經跪了一整天都無人問津。奴婢想,若是再沒人買下奴婢,奴婢就自賣去青樓!所以姑娘不用懷疑奴婢的忠心,別說姑娘是韓府的九姑娘,就是普通丫頭,綠萼也必定追隨其後無怨無悔。”
若溪聽了眼神一閃,想不到當年她的一時善舉竟改變了一個人的一生。她記得賣身葬父這一段,卻從不知道當年的綠萼竟有要自賣去青樓的極端想法。
“我從不懷疑你的忠心,不然在田莊就不會把重要的事都交給你去做。”若溪把她扶起來,“往後不要再表白,我心裡明白。我這麼說只是想提醒你,人與人之間的愛與憎都是有原因的。三太太是老太太的外甥女,三老爺是老太太最疼的小兒子,大奶奶是老太太的侄孫女,是長房長媳。可是八姐姐憑什麼讓老太太放在心坎上?就憑她會撒嬌,會扯皮?若是因為這個,我想府裡能入老太太心的人就要排長隊了。”
綠萼聞言陷入沉思,“姑娘的意思是說老太太不像表面那樣疼八姑娘?”
“疼與不疼長了就知道了。”她脫掉衣服進了浴桶,“老太太對庶出的兒子都不甚在意,何況是庶出的孫女?”
“姑娘是說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