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覺麼?
他知道自己過於心急,實在莽撞了,就算知道唐麗語囚禁所在,也不能一口氣直衝過去啊,即便不先與黎彥超他們會合,也該先打聽清楚唐瑩居處,去搬老佛爺出山。沒頭沒腦地亂闖,是否禁中還則罷了,就不怕被那位“大老”或者他的黨羽先取了自家的性命去嗎?
心中懊悔,嘴上分辯,可惜對方根本就不肯聽,禁衛各挺兵刃從左右包抄,那將雙掌一錯,又再當面打來。其實道理很簡單,天垣朝的天子雖然不比真正君主制首腦尊貴,禁城重地也不是可以隨便亂闖的,更不可能道一句歉,說聲我眼瞎走錯了便能輕易放過。這要擱在地球上,別說中南海了,就算張祿擅闖什麼政府要害部門,才一登牆就可能被衛兵一梭子彈給打下來——若是首發不能擊斃,那就嘗試活捉,好好審問一下你究竟是有意是無意,身上有沒有揣著炸彈……
這一掌運足了十二分氣力,就欲將張祿立斃掌下。可是原本以為後招多變,萬無一失的一掌,才剛沾著點兒對方的衣襟,對方竟然輕輕鬆鬆將腰一擰,掌勢就徹底走空。那將心下不禁一凜:看此人年紀貌似還不到三十,竟有如斯本領,這究竟是誰啊?!
其實張祿外貌確實顯得很年輕,但若論真實歲數——也就是把在地球、口袋地球和天垣世界呆的時間累加起來——已經接近了百歲。若不是大半的時間都在修練術法,近幾年才開始涉足武道,以他的資質,這歲數連無人境都該有啦,吹一口氣就能讓這員將領身負重傷……
張祿也知道光空口白話解釋是沒用的,趕緊扛出一尊大神來:“在下唐侯客卿,有要事……”才想說有要事求見唐瑩前輩,一琢磨不成,聽在對方耳中,你要見唐瑩,唐瑩未必肯見你,你認得唐瑩,老人家未必就認得你,所以趕緊改口——“受唐瑩前輩召喚前來拜見,只因初至京城,走錯了路,還請將軍海涵!”
聽到這話,那將不禁匆忙撤步,蓄勢待發的又一掌就再也劈不出去了——唐瑩論身份乃是天子的祖母,雖說天子之貴止及己身,天垣世界就沒有什麼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的概念,但同時唐瑩也是無人境高手,此世武道第二人啊,同為武人,豈敢不尊?真得罪了唐老太太,她伸枚小手指就能把這員將領給捻死了,外人還未必能夠查得出死因來……
可是又怕這闖宮賊子只是隨口胡吹,想要藉機遁逃,故此雖然撤步,仍然擺了個隨時都能進擊的架勢,口中喝道:“那便拋下兵刃,束手就縛,我這便押你前去拜見唐前輩,交由唐前輩發落!”
張祿若只是普通的誤闖禁中,他當即就從命照辦了,相信有唐瑩這尊大神跟背後杵著,對方不敢如何苛待自己。但問題他發現唐麗語就被囚禁在禁中,不免心中起疑,生怕對方乃是綁架犯的同黨,是那“大老”的黨羽,一旦放下兵器,束手就縛,那不是送羊入虎口麼?所以不但不肯解劍,反倒伸手一按劍柄,口氣倒挺軟:“劍為武人性命,豈可輕棄?在下不會遁逃,將軍不再進招,也絕不反抗——還請將軍速速遣人向唐前輩通傳,就說張祿來拜。”
他倒是沒想到,報唐瑩的名字沒用,報自己的名字倒有用了,對面那將聞言雙眉一皺:“你就是張祿?”隨即收了架勢,微微而笑:“都說張祿是四條眉毛,我還在猜想容貌何其詭異,原來……嘿嘿嘿嘿。”右手朝側面一伸:“如此,且隨我來,我引你去見唐前輩。”
張祿心說難道是唐瑩跟此人提起過我會來嗎?或許黎彥超他們已經到了,並且見過了唐瑩?聯想起禁中騰起的祥雲,心中又不免生出一絲警覺來,當下表面上客客氣氣的,拱手請對方頭前帶路,卻調動全身感官,隨時警惕著周邊動向,一覺形勢不妙,就待拔足而遁。
那將在前帶路,幾名禁衛在身後護衛——其實應該說是監視——領著張祿繞過將近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