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從桂林回家。計程車到了院子裡,我剛剛搬下行李,那條叫做小貝的蘇格蘭牧羊犬就歡快地迎上來,繞著我走了兩圈,然後毫不掩飾它對我歸來的喜悅,熱烈地舔我的腳,我心頭一熱,說,哦,我到家了。
京城的米,貴不貴(1)
京城的大米,也許不會比其他城市的更貴,但京城的生活,做人的成本卻有可能比任何城市都高。
京城米貴,居大不易。這是唐代一位大詩人自我調侃的話。他所在的京城,是當時的長安。我在這裡,是借他的聰明話來調侃我自己。京城的大米,也許不會比其他城市的更貴,但京城的生活,做人的成本卻有可能比任何城市都高。
因為,北京太大。有容乃大,京城包容了所有,也包容了你我他。具體到每一個人過日子的一天又一天來說,真是大有大的難處。首先工作的成本就很高。在城裡工作郊區居住的人佔非常大的比重。以至於像我所在的回龍觀小區,被語意曖昧地稱為“睡都”。而這樣的睡都其實星羅棋佈,分佈在京城四環五環外的四面八方。
也因此,我經常與朋友開玩笑,說我在京城混了十多年,也還是沒有擠進北京城,還是住在五環外。不過,好歹也算是六環內呢。呵呵。在京城的老地圖上是找不到我住的地方的。直到去年的新地圖出版,我偶然發現我已經在地圖的最北最邊緣處存在了,還興奮了好幾個小時。
睡都裡,除了老人小孩,以及極少數在家辦公的人,大多數的人不能安然睡到自然醒。在我每天早晨鍛練時,身邊步履匆匆的人,幾乎都是大夢初醒,很遲鈍的樣子。而他們的手裡很多還提著小兜兜,裝著早餐的點心和酸奶,甚至還備有中午的盒飯。每天,他們要趕在上班時間到,就必須提前兩小時出發。也許實際的路程只需一個小時,卻還得留出一個小時為堵車做準備。上高速的路口,每天的車龍讓人心驚。而地鐵站裡,稍為矜持的人的命運,就是連衝三次都沒有能擠上地鐵,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到最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因為,一個月的考勤獎,眼看著就成了落花流水,全泡湯了。
所以,有很多人採取避開高峰期的迂迴戰術。要麼,比誰都早。要麼,比誰都晚。趕早的人,像早起的小鳥,在整個城市還在睡意綿綿的時候,歡呼著就趕上了早班車。早班車裡空蕩,想唱歌的話,會有很好的回聲。可惜,他們大都是睡眠不足,坐穩了就繼續半睡半醒地養精神,因為萬一坐過站,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也有兩眼炯炯有神,用耳機,學英文,聽新聞,聽音樂臺的主持人在有所顧忌地調情。
中關村一帶寫字樓裡的老闆幾乎都已經預設了這樣一個事實,就是有一大部分白領金領,他們姍姍來遲,差不多趕在午餐前抵達。但是,他們下班的時間也幾乎拖拉了三小時左右。老闆算算自己也不吃虧。重要的是。到他們下班時,也已經避過了下班的高峰期。一箭雙鵰,皆大歡喜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苦了有孩子的小媽媽們。我樓上豆豆的媽媽,三十出頭,在一傢俬企是部門主管。她女兒豆豆才三歲多一點。每天,她走的時候,女兒還在酣睡,等到她很晚回到家,女兒又在睡夢裡了。但她很堅決,絕不肯讓保姆帶著孩子睡。再累,她也要讓女兒在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裡深睡。或許母女兩人還能在夢裡親暱調笑呢。她其實是很怕長久如此,母女照不到面,女兒會與她不親。那損失就太慘重了。
所以,就說到了生存成本之二,生活的成本也很高。衣食住行,每個月的交通費,是一筆不大不小的開支。每個月的住房按揭成為很多人最大的心痛。食在北京,是有口福的。全世界的美食這裡都有。但,你能常去坐坐的,也就三五家經濟型小餐館。而衣著,在家裡當然可以穿10元錢的地攤貨,出門亮相,總還應該有兩套拿得出手的品牌衣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