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掉了孩兒,想要趁機打壓咱家呢!他定是想著姓肖的當初畢竟比女兒得寵,殿下已然失蹤女兒如今又沒了孩子;他豈不是正好趁此機會敲打警示咱們李家呢。父親大人,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白芷離開梵城這些時日以來,仗著自家二女兒滿城皆知的身份李責在上層貴族之間沒少露臉,明裡暗裡的孝敬更是收了大筆錢。儼然已經開始忘乎所以了,被李緋霞這一通忽悠,登時又端回了殿下老丈人的架子,沾沾自喜的點了點頭,慈愛的撫過女兒的頭頂:“還是我兒清醒,為父這就尋思尋思對付白家的手段,你也早些回房歇息了吧,保養好身體才是。”
李緋霞起身父慈女孝的也福了一禮,頷首道:“女兒的確也乏了,那就不打擾父親大人了。”
“嗯,去吧。”李責和藹的擺手看著李緋霞推門走出院落長廊,轉即臉色陰沉的重重坐到了扶椅上頭:“白芷……哼!看來老夫果然高看你了,竟敢對李家下手;別說給你個面子丟出人來讓你拿去頂缸,老夫一個把柄也不給你留!來人吶……”
“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同一時刻,與重管家窩在同一駕馬車內養傷兼整理逐步發回的訊息的白芷,憤憤然的將手中的帛書狠狠的捏捏了又捏,最後砸在馬車的車廂上:“祭廟的那些人都是傻子嗎?一邊說著肖公子只是賭氣出走並沒有人敢對公子無理;一邊又絲毫肖公子離開的痕跡都尋不到。肖公子就算想要離開了,以他的身份為什麼要躲?憑什麼要躲?一定是出了什麼危險的事情才會這樣有意的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吧!這樣淺顯的道理都想不通還做什麼祭司做什麼禮官,通通都送到神臺上血祭告罪好了!”
重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初大人您不是正看中了這些傢伙輕浮好控制,方便掌控而不會因此受到領城主祭廟與汶城的神居祭廟過多幹涉,才留下他們在梵城祭廟的嗎?這下子又要反過來怪罪這些神職人員不夠聰明……“大人,您消消火氣,正事要緊啊。”生管家從一隻方口白銅水壺裡給倒出一杯茶,雙手呈給白芷。
白芷頭疼不已的一手接過茶水來喝下大半,另一隻手用力的揉著額角:“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然看不透局勢棄肖公子不顧而向李家投誠。投誠也就罷了,還做得這般明目張膽錯漏百出,更重要的是,我都下令要徹查此事了,居然還敢明示暗示的訊息給我讓我敷衍搪塞揭過此事,以免與李家鬧僵……唉~~~!我真是後悔死了留下這群廢物在祭廟撐場面。”白芷說話間,劈手便又丟了一團褐色布料出去,“這要是往常也就罷了,現如今墨石殿下對我本就不滿得很了;再讓殿下看見這些個該死的東西豈不是讓我去死麼!”
重管家無語,俯身從車底上撿起那團被白芷深深忌諱了的布料,小心的對摺了幾次之後慎重的揣進自己的懷裡,留待時機恰當時銷燬:“大人既是知道這東西招禍,何苦又胡亂扔它,若是果真引得大人失了殿下的信任可如何是好?”
“哼……這般境地還談什麼信任?”白芷自嘲的苦笑,難看的勾起嘴角回答著:“肖公子你也見過,他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個十這八九。我就鬧不明白了,那樣一個無慾無求,不爭不搶的年輕人,住在那麼偏遠的呼敖山裡;到底是礙著誰哪門子的利益關係了?非得這樣不依不饒的弄得人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大人可別說這喪氣話,肖公子未必就真有什麼好歹了;至少在不見……不見屍骨……之前,肖公子也極有可能真的逃離了危險呢?”重管家輕言邊緣調整的勸慰到。
白芷搖頭:“說這種話,重管家你自己能相信嗎?如果不是李家對肖公子起了歹意,下了毒手;為什麼還要不依不饒的將肖氏那些奴隸都尋機通通來了口。怕只怕,尋不到肖公子蹤跡只是因為……被有心人毀屍滅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