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南微微一笑:“好啊。”她回到辦公室,就立刻跟周醫生簡述時間不夠用的這件事:“我這幾天都排滿了手術,還都是小手術,一點挑戰都沒有,全部都是流水線作業。”
周胖子也一副還沒從假期裡緩過來的模樣:“我都瘦了,你看我的肚子……”
“肚子明明還在啊。”
說不到兩句話,又收到DSA室的拷機,阮湘南這一口氣都沒接上,又立刻往外趕。剛才那個誰讓她轉達什麼話,她這麼忙,怎麼會記得。反正卓琰向來跟謝允紹不怎麼對付,中間漏一兩句話,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而她正在心裡唸叨的卓琰,正在跟秘書敲定最近的會議細節,他看著那一排預約記錄,其中褚青蘅的名字正列在中間,不突出也不顯眼。
四年前,他的父親跟那位姓褚的董事,都是股份最多的自然人股東,可是後來整個公司因為年會上一次爆炸案和之後推出的吡格列酮新配方藥品有致癌成分的醜聞曝出,對公司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當時星展製藥的股票狂瀉,被迫停牌。更糟糕的是,新配方藥品出現問題之後,幾乎下游所有的供應鏈都受到衝擊,不少企業因此倒閉。
他不得不去尋求謝允紹的支援。而他也心裡明白,吡格列酮是治療糖尿病的主要藥物,或多或少都會有致癌的副作用,可是各大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卻說星展的吡格列酮在短期內能使人致癌,先不說這個報道的真實性,其背後多半就是謝允紹放出的風聲。
那位褚姓董事是在年會的爆炸案中身亡,而褚青蘅是他的獨生女。可以說,她是這次商業地產計劃案是否能夠推行的關鍵人物。
卓琰直接撥通內線給安雅:“你給褚小姐致電,跟她預約一個她方便過來的時間。”
——
卓琰主持完自己那部分會議,便悄悄退席,離去時還細心地帶上門,經過休息室邊,就見到褚青蘅等在那裡。他從前也在父親辦的慶功酒會上見過她,她跟謝家一直都走得近,當時還差點跟謝家聯姻,因為這層關係在,他跟她並沒有什麼交情。
他整理了一下垂下來的袖口,走上前態度和煦地問:“褚青蘅?”
褚青蘅看見他,也微笑道:“你是——”
“我是卓琰,從前我們也見過,”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你是來找我爸的話,現在他還在開會,不如去我的辦公室坐一會兒?”
他把人請到辦公室,又笑問:“褚小姐是稀客,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
她也沒跟他客氣,直截了當地開場:“我想要當年那場爆炸案發生之前一年內的監控錄影,還有當時研發團隊的名單。”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人還是應當向前看。”當時他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有很多檔案要處理,等到和父親趕去年會會場時,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晚高峰的特殊情況。他剛剛開車經過彎道,可以看見會場那個球狀的歌劇院,在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之後,玻璃碎片和沙土飛濺得到處都是,整個會場淹沒在濃煙之中。
他的母親當時也在歌劇院中,因為等在大廳裡迎接他們,送去醫院急救後還是搶救回來,只是身體也徹底垮了。這之後,他沒日沒夜地跟著父親當空中飛人,就連這之後母親病發後的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而褚青蘅的父母,都是喪生在那次爆炸之中。
她聞言,微微一曬:“嘴裡說說都是簡單,可是要做到,談何容易?”
卓琰沉默片刻,拿起電話撥給安雅:“去準備一下四年前一整年的監控錄影和研發人員名單。”
安雅很快把整理好的資料都送進來。
褚青蘅訝然道:“你的秘書辦事效率好高。”
卓琰微微一笑,又把那份商業策劃案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