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經不起折騰。”
折騰完卓琰,就輪到葉徙,只是葉家那兩兄弟都是遺傳了好基因,尤其是葉徙,長得特別光潔,造型師基本找不到折磨他的機會。卓琰換好西裝,是造型師幫他選的Dolce&Gabanna的office line。阮湘南踮起腳,又幫他把領帶掛上,手指靈活地繫上標準結。
卓琰覺得不太舒服,便又鬆了鬆領帶:“我原來定製的衣服都穿慣了,突然穿成衣就覺得有點不適應。”
阮湘南笑道:“不會啊,我覺得你穿成衣也很好看。”
他本身就是看著高瘦,其實肌肉線條很優美,成衣都是固定尺碼,還故意買小了一號,跟定製比起來,多少會有點緊繃感。
而造型師為葉徙選的,卻是Dior Homme的黑色條紋西裝。她笑眯眯地解釋:“葉少看上去氣質比較跳脫飛揚,正好配不這麼嚴肅的Dior,而卓總就自然適合office這個路線啦。”
整個拍攝過程,卓琰就是特別不配合,板著臉不肯做別的表情,倒是葉徙特別活躍,什麼高難度的拍攝要求他都會答應,後來導演索性也放棄卓琰了,反正兩個人一靜一動,一個活潑一個冷酷,這樣強烈的對比效果也不錯。
片場人多且雜,阮湘南站在一邊看著,突然被搬道具的工作人員撞了一下,對方忙不迭地給她道歉,手上那一堆道具卻搖搖欲墜。她忙伸手扶住,收回手的時候感覺到手指上有點刺痛,一看是劃破了,有血跡滲出來。
她微一愣神,這時候手機卻響了,是主任打過來的,讓她立刻回醫院去,說是剛剛收到訊息,機場高速發生了一起嚴重交通事務,半小時後立刻會有大批傷員送到,外科人手不足,她必須儘快趕到。
——
她只來得及給卓琰留了個話就匆匆離場,打車到醫院又被周胖子一頓催促:“快快快,趕緊跑步過來,速度!”
她一邊疾步穿行,一邊拿出拷機來看,她的拷機幾乎都被打爆了。
她跑到搶救室外的走廊,就見到地面上的嘔吐物和暗褐色的血跡混合在一起,被碾壓成了一道道。麻醉科的人全副武裝地揹著大箱子,看見她立刻招呼:“你是二線吧?還不快過來!”
阮湘南還沒說話,就見葉徵已經換好手術服,上衣的下襬系在褲子裡面,連橡膠手套都戴得端端正正,只是再沒心情把無紡布的帽子打個漂亮的兔耳結:“我是二線。”
麻醉瞪著他:“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一線的。”
阮湘南去換了手術服,又低下頭,往臉上潑水,擦乾水漬之後還是感覺面上冷冰冰的,也格外清醒。她開始一絲不苟地戴橡膠手套,在第一層手套外面又套了第二層,然後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覺得那點小傷口不會阻礙到她做手術的流利程度。
她正面對著的是個異樣的世界,裡面只有鮮血和漸漸流失的生命,而她需要去拯救它們,這就是她唯一的職責。
——
連續不斷的手術,好像一段沒有盡頭和光芒的黑暗通道。她到後來也進入了一種無法消解的疲態。手術檯邊,不管是作為主刀醫生的她,還是巡迴的護士和她的一助二助以及實習生,每個人都精疲力竭了,但是沒有人敢抱怨和鬆懈,只要先釋放出負面情緒,所有人都會支撐不下去。
等到手術結束,阮湘南甚至都走不動,直接在手術室裡靠邊坐下來。手術服也是溼噠噠地黏在身上。
她打了一會兒瞌睡,覺得身上有點冷了,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去洗澡。而其他人依然沉睡不醒,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好像一堆堆屍體。
她跨過那一堆橫躺著的人類軀體,走出手術室,就碰見周胖子。阮湘南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色煞白,沒有那種吃飽喝足的紅潤面色。他看見她,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