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抽離她的身子。
該死的,即使她毫無反應,他仍然無法從迷情裡走出來,他愛她的人、她的身子、她的每寸肌膚,千該萬死的!
他拾起地上的衣物,眼角無可避免的瞧見她身子上被他摧殘烙印的瘀紫痕跡。
他心中一軟。
“你——”
“別靠近我!”宓驚虹渾身癱軟,往床角一縮,滿眼皆是恐懼。
她這一動,一灘鮮血觸目驚心的染上床單。
林探雨心一揪,將手上衣服一散。“小虹,我傷了你?”他想伸出手去碰她。
她躲得更快。“不要,不要!”她鬢髮凌亂,眼神一片空茫。
林探雨那野獸的行徑已烙進她心裡,太可怕了。
在她好不容易慢慢接受他的時候,他又逼迫她將愛他的心給封鎖起來,太殘忍了!
林探雨何嘗不懊悔?她是他今生最愛的人,而他卻用這種手段要了她,他是自作自受的,他看見了她眼瞳中遠曳而去的溫暖,自責更深。
他將頭一扭,不顧自己全身赤裸,急急推開窗扉。“打水來!”聲亮透空。
丫環飛怏端來一盆水後,即被林探雨遣了出去。
他擰來溫熱的毛巾,一個大步跨上月牙床。
“小虹——”
她狂亂的搖頭。“不要碰我,不要——”
她的害怕全落入他的眼。“你必須整理一下自己。”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放緩聲調。
她把自己的身子弓成收縮的形狀,一逕狂慌的搖頭,見他如見惡魔。“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她顫顫晃晃,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林探雨知道她會說到做到。
她的外表柔順溫婉,骨子裡卻其倔無比。
當初一眼愛上她,他便不敢使強,他用無比的耐心深情,希望能感動她,長長的時間過去,她的心依舊綰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這教他情何以堪?
他該放她走嗎?不!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林家的魂,他絕不允許她的心中長久儲存另外一個男人。
他會解決的,他務必將她心中的那個影像拔去!
他痛苦的合上眼,再張開,黑亮的眼裡揉進肅殺和令人不易察見的森冷。“我不碰你,但不管你聽進去了沒有,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另外,”他吸了口氣。“郭桐不日之內會來峒莊作客——”
林探雨寧可她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但他失望了,就那一瞬間,宓驚虹的眼瞳擦過一丁點火花。
那丁點火花足以燃起林探雨滿腔的妒火。
他所料不差,她的心底仍然盤踞著郭桐。
郭桐!他是他和他的妻子間那條蛇,即便他曾是他的兄弟,如今,也顧不得了,郭桐,你非死不可!
他冷然離開,留下雙手緊抓被褥的宓驚虹,直到這一刻,她才淚從中來。
“桐哥,桐哥,你為什麼要來……可是,虹兒好想你,你真的會來嗎?”她的心如此矛盾,誰能來幫幫她?
“林莊主,看你氣色不佳,是哪個不長眼的人讓你不高興了?”大廳中坐著已在驚虹峒莊盤桓一陣子的四川唐門門主唐子衣。
“家務事,不值門主掛齒。”已經兩天了,宓驚虹不吃不喝,令他心煩意亂。
唐子衣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馬上轉移話題。“最近,老夫從江湖耳聞一些奇事,不知莊主可有意一聽?”
驚虹峒莊的聲勢在近幾年內大大超越許多名門正派,比起許多式微、名存實亡的幫派更值得結交,這也是唐子衣不惜紆尊降貴的遠從四川到金陵的目的之一。
來者是客,儘管林探雨的心情惡劣,客人仍得敷衍的。“在下洗耳恭聽。”
“近日江湖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