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躁了起來。
郭桐心有所屬的事實,令她滿不是滋味。
要不是一心想窺知宓驚虹的廬山真面目,她也用不著巴著郭桐,還惹來一場無妄之災。
想得更清楚點,郭桐壓根兒沒費過心思接近她,也不曾討過她歡心,她的存在就像空氣一樣。
她愈想心愈灰。
“小姐,老奴關心的是你的終生幸福,要是你生在一般家庭裡,如今該是好幾個娃兒的娘了。”
“丁叔,什麼時候你變嘮叨了?你別把體力耗光了,待會兒有件大事要請你去辦。”她努力將郭桐的影子摒出腦海,嚴肅說道。
“小姐不會要將老奴發配邊疆吧?”他對這金童玉女的事樂觀極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聰明。”
噯!
丁廚的下巴咧到幾乎和椅凳親吻的地步。
“我要你先行一步到蓬萊島通風報訊去。”
“為什麼是我?我年老體衰,有心絞痛,一到冬天還會全身發顫。”他上岸是條龍,下海一條蟲,何況由東海到蓬萊島誰知道路程有多遠,他已經可以想像自己在船上口吐白沫的呆樣了。
“你上輩子不是西施,甭裝了!”認識他又不只一天,水噹噹對他再清楚不過。“派你去是因為赫連負劍只認得你。”
“小姐,現在是十二月寒冬,大雪冰封,鐵定僱不到船的。”他尋求最後一線生機。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錢能使鬼推磨,需要多少銀兩,你兀自向帳房支付。”她篤定的微笑。“還有問題嗎?”
“沒有。”被推上斷頭臺的感覺鐵定和現在的滋味一樣。
水噹噹的笑靨這才由丁廚垂垮著肩的背影中,一點一滴退盡。
林倚楓翻過窗欞,輕巧的落地。
樸拙的木床裡躺著閤眼的郭桐。
她沒有佩劍,手中拈著一片猶帶溼氣的楓葉。
往日凝在她眉梢的暴風雨全消失了,新月彎彎的眉和翦翦雙瞳漾滿嫵媚的溫柔,卸下面紗的她有著不同於已往的安詳認真,連臉上那道疤痕也不再猙獰。
她將楓葉留在郭桐的枕上。
“桐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片僅存的楓葉,留給你作紀念,我……要走了,對不起,我曾傷了你,希望你忘了我,忘卻我帶給你的傷,我多希望自己還是多年前你認識的那個倚楓妹妹……”
噙著晶瑩剔透的淚,她繼續幽幽呢喃。
“我們大家都明白,過往是回不去了,情難再續……所以,我決定離開,至於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我需要的是找個無人的地方安靜地想想我的未來……”
她的淚堅強地在眼眶打轉,直到回身的那一刻,仍沒有掉下來。
像一陣風,她來了又去,只留下淡淡馨香。
好一會兒郭桐緩緩地睜開眼,拾起枕上的那片殘楓。
“姑姑,外面冷,進來吧!”
窗外站著大窘的水噹噹。“你沒睡?”
他搖頭,走近視窗將手中的枯葉迎風一送,任它飄出視線之外。
“你打算在屋外站到什麼時候?現在的我可沒興趣堆雪人喔。”
玫瑰般的緋紅染上水噹噹的臉。
“那倚楓姑娘講的話我可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說了什麼嗎?”他反問,此地無銀的小傢伙。
對她,他心如止水。
“如果——”水噹噹咬咬下唇,言不由衷地。“你有一些些喜歡她,你怎麼忍心這樣折磨她?”
看她站在雪地中,臉頰和鼻子凍得紅咚咚,郭桐心中已是不捨,又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蘊藏的怒氣危險地迸發出來。“如果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