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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之光
Aldonah的光芒。人們都說那是神的光芒。
而神的眷顧如一片柔軟的花瓣,落入幸運的人手中。透過顯現的神蹟,人與神的距離得以拉近。從此神在人們心中的存在,變得不再遙不可及。
而接住這片花瓣的,是站在啟動器前的十六歲的少女。揹負重任的她儀態端莊,表情莊重。
然而再莊重的表情,也無法遮蓋住她臉上脫不去的稚氣,以及那份不知挫敗的赤誠,與盎然向上的生機。而那雙澄澈如碧玉般的眼睛,大概也可以溶解一切愁苦與哀嘆吧。
斯雷因看著這樣的她,看著她被明媚陽光所籠罩的背影,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她曾送給他的勿忘我壓花。自從她離開,那朵花時常會出現在他的夢中:在一片瞭望無際的碧綠平原上,白雲流動著卻無法捲走時光。豔麗的藍紫色花朵,隨著陣陣輕風舒展自如,就好像現在他眼前的她那樣,張揚而美麗。
那是生命的力量,強韌卻又脆弱。這樣矛盾的結合帶給人一絲惋惜,進而誕生了美。
如花朵一般纖弱美麗的少女身著潔白的禮服,金色桂葉狀的髮飾點綴在她同樣耀眼的短髮上。她取下手套,將手覆在球型的啟動器上。絢爛的光芒如花朵般從她的手心綻放,照亮她恬靜微笑著的面容。
那樣的她彷彿一個神明,描繪著某種不可知卻又確實存在著的神秘計劃,將自身的生命裡注入其中,孕育了整顆星球,點亮了這片天空。
臺下的眾人仰望著她,無論是那些喜愛她的,還是之前對她抱有敵意的。在觸手可及的神蹟面前,所有的一切塵世間的情感都被洗去,化作對“無限”的嚮往與崇敬。
然而站在她的背後的斯雷因,卻覺得那光芒是一道明媚的枷鎖。
他知道在光芒的點綴下,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能掌握神力的,一向只有永恆的存在,那即是萬能的“神”本身。對於渺小的凡人而言,神力就是無法掌控的烈火,它會點燃蝴蝶色彩斑斕的羽翼……燃燒殆盡之後餘下的,便只有灰燼。
出神的他在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中,聽到榮格伯爵張皇失措的呼喊:
“……快去殿下身邊!”
這聲警告使他佔據了先機,從接下來突變的事態中多爭取到了寶貴的幾秒。
他慶幸自己在聽到這聲警告後沒有遲疑:在他趕向芙洛拉的身邊的同時,第一聲爆炸響起。受到驚嚇的她,手中綻放的光彩倏地熄滅。
她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便突然落入一個有力的懷抱中。他護著她的腦後,任由奔跑時的慣性帶著她一起撲到了地上,並以自己的身體為盾將她牢牢地守護了起來。他緊閉雙眼,緊接著便感受到的,便是劇烈的聲聲轟鳴與陣陣灼熱的爆風。
他只聽到她發出一聲驚叫,之後便保持安靜,像是鎮定了下來。但從她的僵硬中,他還是感受到了她無聲的恐懼與緊張。
“別怕。”斯雷因輕聲說。
在接連不斷的轟鳴中,他不知自己安慰的話語是否真的傳進芙洛拉的耳中了,但她埋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