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以為榮格不可能看見螢幕顯示著的斯雷因昏迷圖。
但榮格畢竟是榮格。
他搖搖頭,一臉惋惜地說:“你居然……偷拍。”
“我沒有。”
芙洛拉昂首挺胸,儘自己所能保持臉上的鎮定。但看穿了一切的榮格只覺得她強行繃著的臉都快要裂開了,還憋得通紅。
他覺得原本在自己心目中完美無缺的芙洛拉的形象,在接回了斯雷因後頗有逐漸崩壞的趨勢。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她的臉好看。對於他來說這就足夠了。
芙洛拉當然知道榮格是怎麼看待她和她的臉。不過她不在意,因為在她知道榮格從小就是個怪人,她早就習慣了。他時而彬彬有禮堪稱紳士,時而不分長幼尊卑目中無人,使得他在多數人眼裡就是個神經有問題的傢伙。
“接了一圈軌道騎士的慰問,我都快累死了,”榮格抱怨著坐到了她旁邊,“你卻在這裡欣賞私存的偷拍照。”
芙洛拉假裝沒有聽到後一句:“所有的軌道騎士嗎?”
“是啊,”榮格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譏笑一聲,“哼,老弗萊堡的臉皮也真夠厚的。”
“弗萊堡伯爵也和你聯絡了?”
“那當然,他巴不得第一個知道你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呢!”榮格說著激動起來,“你不知道在和他通訊的時候,我多想直接拆穿他那副虛偽的嘴臉……”
他們口中的弗萊堡是軌道騎士的一員,一個老頑固派。他仍惦記著艾瑟拉姆的父親那時所構想的宏偉大業,因此當今的女王在他眼中是個多麼礙眼的存在,可想而知。
只不過停戰後,這個狡猾的老傢伙發現在與地球的貿易中官商勾結也能賺個油水頗豐,勉強還可以填飽他的胃口,便消停了一陣。但現在看來這種長期半飢不飽的狀態只讓他的慾望愈發膨脹了,所以這次才瞅準機會,和地球方一些心存不軌的政治家聯合起來對芙洛拉下手,以再次挑起戰爭。
這方法聽起來有些熟悉,芙洛拉從榮格那裡得知訊息的時候就這麼想了。雖然停戰停戰時公諸於眾的是“斯雷因·特洛耶特策劃暗殺艾瑟拉姆女王”,並且戰爭也在對外聲稱他的死亡之後結束了。但是有點腦子的薇瑟這邊的人,稍微想一想就知道當時的斯雷因不管是立場還是勢力都絕不可能有機會發動那樣規模的暗殺。芙洛拉當然知道那場暗殺是由當時的扎茲巴魯姆公爵發起的,對他的動機也稍有了解。
就在芙洛拉表示這次與上次的事件無二時,榮格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我倒覺得他不是想殺你誒,”榮格聽了她的話後支著下巴說,“不然他就像當時的扎茲巴魯姆伯爵那樣直接一個飛彈過來就好了,何苦還要冒那麼大的險買通官員開路、衝進使館呢。一旦失敗夠他喝一壺的,女王陛下氣急了拿掉他的Aldnoah啟動權也不是不可能。”
芙洛拉細想後一眯眼,表情嚴肅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想活捉我?”
榮格對她不變的反應能力感到滿意和放心。看來雖然形象有逐漸崩塌的趨勢,但像常人說的“戀愛中的女人都變成了傻瓜”這種事情還沒有發生。
“嗯對,”他贊同道,“抓了你,藏起來,然後做出你已死的假象。”
芙洛拉聽著疑惑了:“何必呢,這麼麻煩。他不就是想發動戰爭嗎?殺了我就好了。”
“……”
榮格沉默了。他覺得她果然還是太年輕太簡單太天真了。
“這老東西和扎茲巴魯姆伯爵那個浪漫主義者不一樣,他的野心大著呢,”榮格說,“你想啊,抓住了你,就相當於掌握了Aldnoah啟動權。這傢伙可不是個好東西,什麼壞招使不出來?他可以用各種方法逼你就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再不濟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