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被看好戲的人就已經換成她了。
或者原本確實是那麼樣的,宋淑好住在宣執殿、與陛下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哪怕是太后娘娘也要看不慣的。為太后娘娘獻上一個理由,不論理由是好是不好,有那麼個由頭就可以。可是誰又想得到,陛下竟然……
章煜越不說話,顧雲綺就越忐忑。馮太后、沈皇后等人都是看章煜的態度,這會兒自不會出來與他對著幹,而馮太后沒有說什麼,相當於預設了事情的確與顧雲綺有關。隨便查一查就清清楚楚的事,顧雲綺唯有承認這一條路,可是承認了,又逃不過落到糟糕境地。
宋淑好說過,她的帕子是後來才不見了的,倒也有人還在意。這麼一看,顧雲綺被人陷害的可能性一樣很大。獨獨是再怎麼被陷害,將東西送到馮太后面前這一條,都是板上釘釘的。皇帝陛下會追究到什麼樣的程度,就不好說了。
瞥了眼跪在殿內、眉眼掩不去驚慌的顧雲綺,馮卉攏了攏衣袖,眉頭輕輕地揚了揚,似是含著兩分得意。注意到餘光掃過來的德妃聶韶光,馮卉微微側頭,嘴角亦翹了翹。
“可見你當真是慌了神又遭人挑唆,沒了主意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章煜終於發了話,話出口卻與大多數人預想的不一樣,他自不在意,“就是不知道,這背後挑唆的人到底是得了誰的指使,還是……”頓了頓,章煜的一聲吩咐與命令出口了,“嗯,查吧。”
輕輕飄飄的一句“查吧”,馮卉未完全收斂起的得意儼然成了變相的嘲諷。前一瞬還以為自己這一次註定不會有事,下一瞬聽到皇帝的話,感覺到其中對準自己的矛頭,霎時定不住了。
顧雲綺明明承認了,如何還要特別為她開脫,繼續追究這件事?馮卉心中自有怨恨,咬牙剋制著情緒,又覺得德妃再看自己的那一眼充滿嘲笑之意,心裡頭越發痛恨不休。
“若真是有人暗中設計挑唆,自然該查清楚才是。”馮太后仍是看著章煜,出聲說道,“但終究不知道這帕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也可以一起查一查。倘若沒有什麼,正好還阿好一個清白。”
“母后這話說得,朕以為該考慮送母后到寒山行宮去休養了。”章煜輕笑,馮太后徹底掛不住變了臉色,他只繼續說道,“風鳶是朕親手做的,也是朕親手放的,朕還以為母后一聽就明白。”
要挾之意太過明顯,而章煜過去與馮太后都當得上客氣,偏生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且仍是牽扯到宋淑好,難免有些引人遐想。這之外,那後面的話,猶似又說明了一件事——皇帝陛下與宋淑好兩個人一起制風鳶、放風鳶。
焉知陛下做這些,不是為了博美人一笑?而陛下還曾為誰做過這樣多的事情?不必說馮太后,到了這時,殿內除去章煜與宋淑好,無一人不是臉色不佳,面有鬱結。
章煜並沒有就此打住,慢條斯理,再說,“不管她是有什麼事,既然是朕身邊的人,自然該是朕親自來處置。如何壓根沒有派人知會朕一聲,難道是因為不把朕放在眼裡麼?”一頂看不起皇帝的帽子扣下來,無論是誰都接不住。
宋淑好一樣心有詫異,她雖知道章煜來了事情好辦得多,但亦沒有想到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如此簡單而直接。事實是事實,卻也是在場的人多半並不願意聽到的話。
這麼樣下太后娘娘的臉,阿好覺得或許並不是太合適,卻又不敢說一定沒有其他的原因,畢竟往常陛下待太后娘娘都尊重。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撇開有些事,她對這位皇帝陛下的改觀確實更大了。
連馮太后都是這樣的待遇,其他人清楚地知道她們開口只會更加慘烈。再沒有人願意去觸章煜的逆鱗,一時間,殿內的眾人無論身份高低,無一不是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說下去只會更加難堪。章煜覺得效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