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把那個摺疊刀甩了出去,正打在鐵欄杆之上,就像敲擊在人心裡。“你最好能找著一個完滿的理由,否則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這個你可以放心,兩天的壓力我還頂得住。”已經看到那份報紙之後,季明傅便沒再和她隱瞞,見凌霄不再理自己,也只是慢慢搖了搖頭,“你好好休息,不打擾了。”
凌霄平躺在床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動,他離開的時候也不過慢慢收回自己的眼,一點點感覺自己的極限在哪兒。
在季明傅看不見的內側,她手腕上兩道長長的傷口在不斷潺潺往外冒血,雪白的床單很快便被浸出一大片鮮紅。
凌霄始終咬著唇一動不動,卻也小心翼翼的計算出血量與承受的強度,傷口凝合了便自己一點點兒撕開,繼續讓血往外湧——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放不下。
不一會兒,整個拘留室便全部亂了套。
滿眼殷紅的液體看得人觸目驚心,而對季明傅來說,更多的卻是驚慌,甚至來不及再去叫救護車,這邊警局直接鳴著笛警車開道把凌霄送往了醫院。
凌霄此時的意識已經不大清楚了,但她知道這些血還要不了自己的命,於是半昏迷著安安靜靜的讓醫生給自己輸血,嘴上始終掛著奸計得逞一般的笑。
很快便被搶救了過來,季明傅也終於能安穩的坐回長凳上,一摸臉上一把冷汗。
就沒見過這樣的小祖宗,不達目的她就是拿命來威脅也不肯罷休。
儘管意志一直在撐著,凌霄卻還是睡著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暮色已經降臨,此時輸液管還掛在手上,裡面透明的液體不急不緩的慢慢流動著,甚至還能聽見流動的聲音。
凌霄動了動,覺得自己應該沒事了,便一把拔了針頭,血嗖的流了出來,她慢慢壓下針孔,翻身下床。
病房裡除了自己並沒有別的人,但也知道外面門口肯定有不少站崗的,凌霄從視窗往外看去,藉著傍晚微薄的光線能依稀辨認,這是二樓。
血壓了一會兒便不再往外流,她迅速跳上窗臺,順便目測了下這裡和一樓欄杆的距離,覺得應該沒問題,這才小心翼翼的扒了窗臺讓自己的整個身體懸空緊貼在牆壁上,紅磚粗糙的接縫磨得她胳膊生疼,凌霄望了眼下面,腳尖距離一樓寬大的窗頂至少有一米。
便毫不猶豫的鬆了手。
整個人噌得墜了下去,落地的時候微微屈膝緩衝,總算是沒被傷到。
凌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新扒著這節意外突出來的頂端再次順上了未曾關住的窗戶。
一樓的病人正在吃飯,忽然便發現窗外正試圖往裡蹬的腳,啊的扔了勺子便大叫起來。
凌霄被這叫聲嚇了一大跳,一手沒扶穩就差點兒給掉了下來。
最後還好半個身子被卡在了窗戶上這才穩住,腦子裡蒙的厲害,片刻清醒之後這才不好意思地給那人道了聲欠,而後再次就著窗戶跳到了地面上。
她不知道現在該去哪兒,但是如果想要得到段興言的訊息還不至於打草驚蛇,便只有一個人能幫助自己。
凌霄一落地便刺溜一聲躥了出去,也不管身上這會兒還穿著病號服,她必須在警察發覺之前離開這裡。
接連跑過兩條街這才敢停下來打車,哪怕自己這會兒有沒有錢,哪怕計程車司機還有可能認識自己……伸手就欄,一輛純黑的私家車卻慢悠悠停在了她身前。
凌霄臉色頓變,而此時,車窗搖下,段興言的臉便露了出來。
一個小時之後,司南珏私人別墅的門鈴被人按響。
得到訊息後司南珏汲著一雙拖鞋便躥了出來,待看到了凌霄腕子上纏得紗布,頓時明白過來,忙一把拉過她把她帶回了家。
等再無人出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