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然後連拖鞋也沒穿便踮著腳輕輕走到臥室門口,把手被慢慢擰開,透過一條小縫,凌空帶了點兒黑色圈框的眼睛從門縫咕嚕嚕向外望去透過稀薄的白光,能依稀分辨出整個大廳裡的擺設,沒有人。
凌空再次輕輕闔上了門,重新反鎖好,這才轉身從凌霄的包裡把她的手機掏了出來,默不作聲的翻著電話簿,小孩兒的嘴緊緊抿著,弧度相當堅毅慎重。
司南珏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好大一會兒才極為艱鉅地伸出手一下下在床頭櫃上摸索,直到摸到了那個一直響個不停的罪魁禍首,才丟了頭上覆著的枕頭,“有話快說,要是廢話小心少爺揪了你的腦袋……”
“珏哥哥,我是凌空。”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腦子稍稍當機了一下,然後睏意全消的迅速跳下床開始找褲子,一個沒站穩便差點兒被飲水機絆倒。
“彬彬,是不是哥哥出什麼事了?”他聽到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滿是急躁。
“沒事,哥哥在我身邊睡覺呢……珏哥哥,你現在在哪兒?”
“沒事啊……”司南珏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嗖的又落回了原處,“沒事就好,我現在在外地出差,是彬彬出什麼事了?”
那頭忽然出現了輕輕的啜泣聲,但是聲音很小,像是不想讓別人聽到。
司南珏再次被弄慌了,忙把手機換了個手,緊緊貼上耳朵,語氣又明顯急促起來,“彬彬?彬彬你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哥哥說,誰欺負你了?”
凌霄躲在離床很遠的衣櫃裡,裡面黑乎乎一片,有成堆的衣服遮著他,哭的聲音很小,但是從眼裡滑出的淚卻是大團大團的,夾雜著微微的顫抖。
“哥哥,我害怕……”他輕輕抽了下鼻子,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確定外面沒有聲音,這才又小心翼翼的說了自己的目的,“哥哥,你回來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我哥哥,你當我姐夫好不好……”
司南珏一下子被雷擊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電話裡凌空依舊還在用他細細的聲音一點點兒輕輕求他,“我不要姐夫了,他不好,哥哥你回來當我姐夫好不好?”
司南珏面部僵硬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子以確定自己確實醒著,然後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紊亂的呼吸調整好,也終於弄明白了凌空的意思。
然後整個人出離的憤怒了
“段興言那個王八蛋對凌霄做什麼了?”他怎麼能忘了以前小傢伙是多粘著段興言,哪次不是兩人狼狽為奸,但是現在竟能讓小傢伙說出這樣的話,那肯定是段興言那個禽獸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沒……”小孩兒的聲音再次低了幾個度,然後是拼命壓抑眼淚的聲音,“沒有,哥哥你能回來嗎?”
“能,我能,我一會兒,不,現在、立刻馬上就回去”
電話裡開始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凌空重重吸了口氣,再次小聲對他說,“那哥哥你不要告訴別人我給你打的電話,我哥哥都不行……”
“……好”
慢慢掛上電話,小孩兒從衣服堆裡慢慢爬出來,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痕,把手機放回原處,這才伸了小胳膊小腿兒爬上床,重新鑽進凌霄的懷裡,抱著她胳膊的雙臂收縮的緊緊地,糾結了一整晚的眉頭也漸漸有了舒開的跡象。
太陽從地平線跳出來,整個天地被抹上一層厚厚的金黃。
凌霄懶腰伸到一半便僵在了半空,然後迅速雙手下移扶住快要散架似的腰胯,狠狠揉了兩下子,昨晚似乎玩的太過火了。
於是幾乎成了習慣似的回身去瞪段興言,卻不想大的沒看見,反倒見到了蜷在自己身邊的小傢伙,頓時愣了愣,這是什麼狀況?
便又忙支著腰掃了眼表,已經七點了,於是再無猶豫地搖醒了凌空,“起來,該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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