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會不會是巧合?”尹平折想了想這才把自己的疑慮說出口,“亦或者說江家大少爺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手裡這東西就能毀了整個司家,如今他拿著東西跟我換,又怎麼可能是兒戲”司東嶼的面上毫不掩飾的閃過幾分陰冷,江子離一開始對凌霄的低語便已是表明了他的立場,而他自己卻又在說出那話以後拿著這盒子,說是壽禮,卻也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這是交換的條件,司家自此不再打凌霄的主意,而這盒子裡的證據,從此消失。
“國內知道那人是楊家二少爺的也不過幾人,若不是那日他帶著凌霄上門,恐怕我們至今也不會知道,只是如今看來,傳言大不可信,我竟是沒想到,江子離竟也是他手底下的人。”江家,眾所周知,是江北省底子最厚的黑道世家,司北尋管理公司的時候一時間鬼迷了心竅,竟是開始用了酒店販進海鮮的通道走私毒品,卻不想被江家落了把柄,繼而才有了今日這一出交換。
如今急轉之下司東嶼便是瞬間明白了過來,“楊家早年已是一直致力洗白,前年進了大陸以來也從不見有什麼動作,卻沒想到,那些線,竟是全握在了楊家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手裡,楊震中,好算計”這話說出來已是帶了五分狠絕,剩下的,卻全是無奈了。
“我今兒收下了這份禮,就已是表明,讓了這個孫媳婦……”
“老爺……”尹平折聽他這語氣也不禁暗暗低嘆,“小少爺學成回來,比什麼都好。”
司東嶼跟著便搖了搖頭,“你還是不知道阿珏,他那性子,如是認準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罷了,去,給他掛個電話,順道把凌霄叫上來,還有老大和老四他們,你安排吧……”說罷,便又坐回了椅子裡,眼角已是極度的疲倦。
儘管段譽用司家的把柄讓他暫時放棄了這一念頭,但若是凌霄自己的選擇,便不是違約了。
而作為博弈中心的凌某人,卻是全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眼前,有隻更大的蒼蠅讓她應付。
“喏,這窗簾也是法國設計師專門設計的,全世界就這一塊,別看就這麼大,可是七萬美金呢……還有這個,這口鐘據說是乾隆年間從西方進貢來的,好幾百年了,這可是真真的有市無價……”
司北焉極為熱情的拉起凌霄,從大廳的這頭到那頭,從天花板到地板,幾乎是所有的擺設都被她介紹出來並定了價格,直讓人覺得自己不是呆在屋子裡踩在地毯上,而是慢慢蹣跚在一堆金子之中,可笑至極“阿珏從小就搗蛋,這裡面的東西都不知道讓他壞了多少回,換了多少遍,老爺子寵他,要什麼沒有,這才是真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和一般人家自然沒法子比……只是那孩子單純,讓人騙了多少回也不知道,你說那些個平民混混的哪個不是衝著他的錢跟他交好的,哎呦,凌霄,阿姨可不是說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司北焉說著便掩口低笑,頭部微晃,愣是做出了兩分弱柳迎風的嬌媚狀,晚禮服下一片雪白肌膚襯得她低俗而可憐。
凌霄但笑不語,自是知道此時跟她計較才是真的不值。
上流社會,原來亦不過如此。
也不過是金錢堆出來的驕傲罷了。
凌霄忽然覺得很無趣,映入滿眼的華服香鬢,她像一個局外人,站在那裡,彷彿怎樣都融不進去。凌霄抬了腕子輕輕看了眼表,才八點多,也不知這宴會何時才能結束。
而在凌霄看錶的瞬間,司北焉正在嘮叨炫耀的嘴一下子就沒了聲息。
“你……你……”
“怎麼了?”凌霄被她這表情嚇了一跳,司北焉此時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腕子,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震驚於疑惑。“有什麼問題嗎?”說著便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下車前段興言臨時給自己帶在腕子上的表便又露了出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