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期盼一個充滿奇蹟的“白色聖誕”。
※ ※ ※ ※ ※ ※ ※ ※ ※ ※
顏:
寫下名字,換行,空格,就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像你一樣“超然愛外”地註釋經典。你喜歡用“你”、“我”、“他”、“她”來遣詞造句——同樣的悲傷甜蜜領悟沉迷,在我,便不能表達得那樣眩目。
現在的幸福是種深深的可以依靠也能給予依靠的感覺,但最而真的情感,你我間的,卻是古老夜航所倚賴的閃亮北斗——你並不在向它駛去,卻一心仰望,情難自禁。
我不討厭美麗的比喻,但如你所言,比喻已經太多。我清楚地知道,沒有後悔,沒有結束——屬於我們的這一切,不會是幸福或不幸的我們可以隨心改變的。
我將努力再現綠子父親的實在,不平凡的日子或由此開始。
雷:
臨近考試,憑空冒出了許多勤勉學生,連找個空位自習也變成難事。很久沒去四教,漏風的門窗,固定的桌椅,那裡的冬天總是格外冰冷。文史的教室大小不一,桌椅可以自由移動,暖氣也足。
最近常做很長很奇怪的夢,或許是論文、工作以及年末的緣故。
前排的男女,捱得很近,動靜間總有窸窸窣窣外套摩挲的聲音,夜曲似的,隱約而溫情。或者,那就是你深以為是的可以依靠也能給予依靠的幸福。
二 暗香·靠近(5)
這麼多年,沒有愛情不過是沒有愛情般地活著。
然而,這麼多年,再閃亮的星辰也會失色,再倔強的靈魂,也會畏懼取捨之間的消磨。
北風漸起,北方的雪片應該很快落向江南,融在你的腳邊。
遙祝聖誕。
※ ※ ※ ※ ※ ※ ※ ※ ※ ※
“回來啦。”流星盤腿坐在床上,手裡是最新一期的《兵器》,“琳琅剛來找你。”
“哦。”
“她邀你去聽演唱會。”
枕下壓著All 4 One新年演唱會的門票及宣傳冊。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流星拖著調子哼了幾句,然後似笑非笑地說話,聽來別有用心,“其實她很不錯……漂亮、開朗……和你門當戶對。”
前年開始,琳琅的父親便與我父親在同一個大使館工作,也是從那時起,我認識了這個自信過人、精力過剩的女孩。
“她剛辦完轉系手續……”流星的表情有些誇張,“據說考古繫好幾年沒招到女生,歡迎儀式上連繫主任都親自與她握手……實在不簡單……”
“確實不簡單。”我把門票插入書架,“把父母氣得夠嗆。”
“她說前幾次邀你,你都沒空,這次是你喜歡的歌手,應該有興趣了吧……”琳琅與流星似乎已經無話不談。
“哦。”
“難得她這麼有毅力……”流星把《兵器》丟到我床上,轉身出門,“看完了考慮考慮吧。”
與所有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一樣,琳琅愛玩愛鬧、任性張揚,每次見面都花樣百出,令人傷透腦筋。如果女人是花,她就是朵挺拔豔麗的太陽菊,而在顏,像蓮花?像百合?像玫瑰?還是……就像電影中途忽然停電,思緒中斷,我才發覺腦裡浮現的,已是另一個輪廓。
晚飯時間,不知不覺又踱到文史樓。從門口張望,教室已空了大半,她還在那裡。
走廊上,我有些舉棋不定——再見面似乎過於冒失,不見面又滿心流連。或者隨便找個藉口?
“啊,你來了?”她走向我,“我還想著要不要幫你留座位……”
“我……我來告訴你不用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