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掉進了水裡,我衣服剛一見水,腦袋裡就冒出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這回完了,那水是開的,我肯定得被煮熟了。
誰想到,那冒著泡的井水不但不燙,還冷得刺骨。冷得我當時打了個激靈。
後來,我才知道,被煮開了的其實不是水?是沉在井底下的陰氣。陰氣就跟白醋似的,從上面看是跟水融在一塊兒,其實一直沉在水底下。被老頭用雄黃混著硃砂一激,就從井底下翻了起來,落在我眼裡跟水開了沒什麼區別。
不過,我當時不知道,就知道使勁在水裡撲騰。也沒看見我義父他們都幹了些什麼。等我抓著幾根蒿子剛要往岸上爬,我義父一下衝到我身邊起我把從水裡拉上來,拽著我玩命的往山下跑。
等我們跑出去五六百米之後,就聽山頂上像是打雷一樣轟的響了一聲。拳頭大的石頭塊子,像是下雹子一樣嗖嗖的從我倆腦袋上面飛了過去,砸在地上漫山的亂滾。
我眼看著像是被血泡過似的紅石頭,從我腳邊上滾了過去,我義父就忽然加快了速度,我不知道當時他跑的多快,總之我跟不上他,一路上被他拽倒了好幾回,他也不關我摔成什麼樣兒,把我拽起來就使勁跑。
我除了覺得山風在呼呼往我肚子裡灌,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就那麼跟著我義父玩命的跑,沒過多一會兒,我就感覺肺裡像是火燒的一樣的難受,想喘氣還喘不上來,憋得腦袋一陣陣的發脹。
義父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我一下跪在了地上,哇哇吐了一陣之後就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氣份兒。
義父的情況也比我還不哪去,不僅臉色白的嚇人,還蒙著一層青氣:“你怎麼會在棺材裡?給我說實話!”
我從來沒見他生過這麼大氣,趕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這邊正等著義父發落,那個老頭也中年人也追了上來,老頭先一步開口道:“王醜,你他媽怎麼搞得?你的鎮棺靈鬼呢?”
我義父就是王醜。
義父猶豫了一下:“孩子小不懂事。淘氣,爬棺材裡了。靈鬼沒進去。”
那老頭兩隻像是刀子一樣,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能剜我一塊肉下來:“沒進去?不可能!小子,你給我說實話,你進棺材裡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東西往裡擠?”
我義父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給我打眼神,可惜我當時讓那老頭嚇住了根本沒看見。就把我捅瞎了什麼東西一隻眼睛的事兒給說了。
老頭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了兩眼,哈哈笑道:“這小子是大凶命格,正好可以頂替鎮棺靈鬼,咱們有救了。”
義父當時就急了:“姓田的,老子告訴你,別打我兒子主意,小心老子翻臉不認人。”
老頭愣了一下之後,也當場翻了臉:“俗話說的好,自己惹事自己收。要不是你們爺們作死。能出現今天這事兒麼?再說,你剛說,你當年把他撿回來,沒有讓他替死的意思?”
義父把火槍抽出來了,指著老頭吼道:“放你媽的屁!再滿嘴噴糞,小心老子一槍把你天靈蓋揭下來。”
老頭見我義父動了真格的,轉頭向那中年說道:“小栗子,你給評評理。今天咱們三個遇到的可是活人蠱,要是能把它滅了也就算了。沒打死他,咱們就得等著被活人蠱追殺。我讓王醜把他撿來的小崽子扔棺材裡當鎮棺靈鬼,還不是為了咱們仨活命?要是等活人蠱緩過勁兒來,咱們仨還能活得了麼?”
那個中年人坐在那吧嗒吧嗒的抽菸,一句話也不肯說。
老頭終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