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是林錦耀,大伯是林雪恩。」
林錦耀。
林雪恩。
這兩個名字,千雨雅豈能不知?正是這兩個人的死亡,才將千羽流拖入千夫所指的深淵;而這兩個人的死亡,也令林雪的幸福人生從此急轉直下。
「原來……如此。」
千雨雅放下茶杯,問出奈青霓最害怕聽到的問題:「那麼,請問我的兄長是怎麼死的呢?」
奈青霓深呼一口氣,糾結了好一會,但終究還是如實道出:「根據倖存人員的調查,千羽流是遭遇了白夜成員的背叛,在經歷血戰之後,重傷累累之軀被背叛者從背後襲擊,因此犧牲。」
「血戰……重傷……背後襲擊……」
千雨雅輕輕重複這幾個詞,問道:「那兄長的遺體呢?」
「已經有人收殮了。」
「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收殮的?我答應過,要親自處理兄長的遺體。」
你答應過?……奈青霓一愣,回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會幫你去問的,請放心。」
千雨雅嗯了一聲,問出最後的問題:「那麼,那位襲擊兄長的白夜成員,你們知道是誰嗎?」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奈青霓自然不會隱瞞:「根據調查結果,背叛者很有可能是白夜成員陰音隱。除了襲擊千羽流外,他還有洩密、串通、陷害白夜分部的重大嫌疑,我們已經通知所有分部通緝他,請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他的。」
「好。」千雨雅點頭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晚點將訊息告訴念弱和小瑩……至少,等她們習慣了炎京的生活之後,再告訴她們。」
「我們會的。」奈青霓鬆了口氣:「你能冷靜接受這個訊息,我真的很高興……你也餓了吧?我們去餘慶吧。」
千雨雅禮貌說道:「好,不過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間,請稍等。」
千雨雅背過身子,走到客廳旁邊的洗手間。徒一關上門,眼淚就奪眶而出,兩行清淚淚淚而下,打濕了手臂。
別這樣。
奈姐就在外面。
等下還要見小瑩念弱她們。
不能讓她們擔心。
你哭又有什麼用?
你不能倒下。
你背後已經空無一人了。
你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家了。
千雨雅看著鏡子裡哭成花貓的自己,慢慢將手塞進嘴巴里,狠狠咬住。
但奇怪的是,往日咬一下感覺到疼痛就能冷靜下來的生活小技巧,然而這次她無論怎麼咬,都感覺不到疼痛,哪怕她的牙齒已經咬入皮肉,哪怕血液已經浸滿整個拳頭,她還是感覺不到痛。
血在流,淚也在流。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不再流淚,也感覺不到手的疼痛。她打濕毛巾洗臉,發現自己心情很平靜,彷彿剛才只是聽見一個發生在千里之外的新聞。
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那個訊息,已經深刻地改變了她的人生。
千雨雅看著鏡中沒有任何異樣的自己,平靜說出一個名字:
「陰音隱。」
她的聲音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怨恨,彷彿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
「我要你死。」
……
……
砰。
隨著一聲銃響,霰彈銃在近距離開火,圓鉛彈全部轟入目標的體內,將他嬌俏又羸弱的身軀撕成碎片。
樂語看了一眼霰彈銃的硝煙,低下頭看著地上那具屍體。
鮮血的血液,無垢的白髮,曼妙的曲線,驚訝的表情,組成一幅絢麗而慘烈的畫面,甚至令樂語感到有些悽美。
樂語蹲下來,輕輕撫摸那冰冷柔軟的臉龐。雖然他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