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千羽流要麼墳頭草三米高,要麼早就回歸組織洗白冤屈,哪有對方報仇的機會?
不過仔細想來,千羽流這種內奸死得無聲無息才是最有可能的事,所以樂語才勸他們一句,不要將時間浪費在報仇這種事上了。
你們還沒動手,我可能就已經死了!
但樂語的這番良苦用心,在旁人聽來可就變了味了。高進臉色一變:「千羽流,你難道還想對孤兒寡母出手?!你還是不是人!」
媽的,真想一個穢土轉生將林錦耀林雪恩兩兄弟復活出來,讓大家知道我其實是白夜派出去的正派間諜,林雪恩才是統計司收買的反派內鬼,讓高進這個沙雕羞愧地跪下來給我唱征服。
「是啊,但我想想不犯法吧?你去報案啊,看提刑司會不會來抓我啊?」樂語優哉遊哉:「你很生氣嗎?你有種就殺了我啊,來啊」
「你,你——」
「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副無能狂怒的樣子,特別是你打又打不過我,說又說不過我,你不如回家種紅薯吧。」樂語心滿意足地笑了,沒辦法曝光身份打臉高進,那就先嘴臭兩句收點利息。
高進氣得滿臉通紅,忽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嚇了別人一跳。但他推開別人的攙扶,一臉悲憤地走出醫官司,看來是學乖了不跟樂語正面對線了。
夏林果看了樂語一眼,默默不言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樂語也沒興趣跟他們扯談,示意後面小心翼翼看戲的女醫官繼續推他去住院部。
林雪這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樂語的背影,忽然說道:「夏林果,你帶著盧姨和小輝先回家,我還有點事。」
說吧,林雪便在大家驚訝的眼神裡,小步快走追上了樂語的輪椅。
「千羽流,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愛……你問吧。「樂語下意識想抖個機靈,但想了想還是不抖了。
「你為什麼要殺我二叔。」林雪眉頭輕蹙,眼睛直勾勾看著樂語,輕聲問道:「跟你遭到的銃擊有關嗎?」
那時候,林雪親眼看著樂語掐住二叔的脖子,將二叔摔破腦袋。
連續失去兩名至親,林雪腦袋陷入一片空白。雖然她一時間被悲哀和悔恨填滿了心房,但在雙方送往醫官司救治的時候,她敏銳地看見千羽流身上有銃傷。
千羽流進行前三場戰鬥的時候,並沒有這個傷勢,而二叔也沒有動用銃械,因此千羽流的銃傷毫無疑問是來自其他地方的刺殺。
而且千羽流前面戰鬥時沒有明顯的殺機,唯獨與二叔交鋒數回合後忽然殺意暴起,這種違和感讓林雪隱隱約約察覺到這次仇斷裡似乎還有更多秘密。
千羽流剛才的話也很奇怪,雖然聽起來像是普通的嘴臭,但仔細想想又像是善意的勸告。
因此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林雪忽然心血來潮,或者說,她的第六感讓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找殺父仇人詢問一個答案。
「有關。」
林雪睜大了眼睛,小腿微微顫抖,她感覺到自己接下來將聽到一個顛覆她的世界觀的秘密。
樂語聳聳肩:「畢竟被銃彈打了一下肯定會生氣的嘛,恰好面前有個老混蛋站在面前,我下手狠點也很正常吧?誰知道他腦袋這麼不經撞。」
年輕女醫官聽得一個哆嗦,斜眼看了看林雪,心想不愧是統計司的千隊長,都坐輪椅了還這麼囂張,真不怕別人將你輪椅掀了啊?
然而林雪並沒有如女醫官料想般生氣,她只是靜靜看著樂語好一會兒,忽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殺我?我的劍鞘對準你的胸膛時,我是真的想殺了你,你也肯定知道我會殺了你,但你為什麼沒有扭斷我的脖子?」
因為我饞你的身子啊,樂語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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