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箱子合上,自己是寸步不離地就守在堂屋裡。竟是一日哪兒都沒去,等到楊立冬回府的時候。秦氏大話不說,就掄著拳頭揍他。
楊立冬吃痛,不過仍是不躲,由著秦氏揍,等秦氏拳頭都握酸了,才問道,“娘,你這二話不說地就招呼上了。我這都揍都被揍了,你總得告訴我為啥吧?”
秦思將一疊子的禮單扔向楊立冬,“你自己看去,雖說你娘我不識字,但你也不要睜著眼騙我,我這為了你提心吊膽幾十年,這才回來幾十日,就竟能惹了這麼多的事兒。
你看看這箱子裡的東西,我就是一輩子也賺不了這許多,你這是。這是乾的是大不逆的活兒!
兒啊,你還沒媳婦呢!”
秦氏一個個地開啟箱子,拉著楊立冬一個個地箱子看過去。“你娘我也不是瞎的。但凡是我沒見過的,定然就是不便宜的。”
楊立冬皺著眉頭翻了翻禮單,“娘,從明兒個開始,這大門就關上吧,若是有人再送東西來,你就說我不在家,你不管這些事兒。
這些東西,能退的我都退了。像是知縣大人這些人送來的,往後有機會。咱也是禮尚往來的,重來重回。”
“兒啊。咱家就是翻遍了家底子,也不可能準備上一份差不多的回禮,咱還是都退了回去吧,免得旁人說閒話。”秦氏知道自己兒子好不容易在衙門裡謀了職,若是再因為這些事兒給犯了事兒,那可如何是好啊。
“娘,難不成這些我還不明白?行了,你就別瞎擔心了。”楊立冬收了禮單就出門了。
至於秦氏,還是一步不離地守著箱子,她不敢動吶,若是少了一兩件東西,自家可真的得大出血了。
秦氏看著田慧手裡頭的東西,想起了這些不好的回憶。
“慧娘,以前這些東西都是冬子處理的,你打算咋處理這些?”
田慧也順手挑了幾根漂亮雞毛,跟糰子打著商量,勻點兒給自己。聽到秦氏這般問,想也不想地回道:“娘那裡若是沒有以前回禮的標準,我就等著冬子哥回來的時候,再好好問問,可有慣例可循。
還有那些個商戶,是不是能收的……”
秦氏聽著田慧說的,好似心裡也是有譜的,看著禮單被田慧隨手放在地上,去拾弄那些還沾了點血跡的野雞毛。
心裡驀地一鬆。
幸虧自家兒媳婦也不是個眼皮子淺的,若是隻知道撈錢的,人都往錢眼子裡鑽進去的,這個家往後怕是要動盪了……
秦氏瞧瞧地鬆了口氣,“嗯,這些事兒都是冬子弄的,我也是個不識字的,那些是啥東西,我也不大懂,你們夫婦倆商量著辦就行了。
只是一點,咱得問心無愧,不該收的,咱可不能收。咱不缺吃不缺穿的,安分過日子就成了。”
秦氏仍是不放心,教導了一番。
田慧一開始還沒回過神來,不過看著秦氏認真的模樣,田慧還是恭敬地聽完了。
“娘,你放心,如今這樣子的日子,我很知足了。咱以前在楊家村的時候,若是能喝點兒大骨頭湯,那就是最幸福的事兒了,現在日日吃肉,我已經很滿足了。”
田慧正色道,秦氏聽得直點頭,“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我就是怕你們年輕人,容易走歪路。”
“娘,你還不瞭解我?我這人就是喜歡吃點兒肉,旁的,我又是半點兒追求都沒的,我就喜歡自己慢慢地攢錢,然後開鋪子。只是可惜,自從來了鎮上後,就是給人看個小病,賺點兒小錢的機會都沒了——”
福嬸笑著,“慧娘,那我跟你鄭嬸子也要給你付診金咯?”
田慧嚇得連連擺手,“嬸子,你們可別欺負人——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秦氏心虛地低下了頭,在田慧還沒過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