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吶。我去了地下,我也沒臉見他!”秦氏拍著門,說著說著,就呦呦地哭了出聲。
這幾日,秦氏也真的急壞了,生怕田慧有個閃失的。
楊立冬嘩地一開門,鬍子拉渣的,就是連身上的衣裳都是皺皺的,一看就是剛剛和衣躺在床上的。
語氣不善地道:“娘,你別再鬧了。行不行,這幾日,我就是被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沒完吶!”
秦氏一個擠身就進了屋,楊立冬也不敢來拉秦氏,只能將門關上,聽他娘說著來意。
“你這是幾日沒見著慧娘了?你若是不想要慧娘了,娘就替你做主和離了,免得慧娘這一條命栽在你手裡頭!讓圓子哥倆陪著慧娘,說不準還有條活路!”
秦氏一反常態,不罵不打。只是詢問著楊立冬的意思。
楊立冬痛苦地撓撓頭,“娘。你別胡鬧了,慧娘有你們照顧著。還能差到哪兒去!”
“呵!能差到哪兒去?你怎就自己不會去瞧瞧,好?有眼睛都能看得出來不好了,你再不回屋去,你倆孝順兒子就要帶著他們娘離家出走了!
我也不跟你多說,你若是還有心的,你就去看看慧娘,這一晚上都得吐上一回,才能睡得好,一天吐個五六回,都是少的,你去試試,還能好不?”
“不是不吐了嗎?”
“呵!你自己想想都已經幾日沒見著人了,這又是過去了幾日了!你如此不聞不問的,當初又何必非得將人娶了回來,如今有隻成親一月不足,這就開始孕吐了——
這都是造的啥孽啊——”秦氏指著楊立冬,又無力地垂下手。
“娘,你不懂的,慧娘她,她根本就不中意我,當初就是我使了計了——
就是後來,也是因為圓子哥倆的事兒,才鬆口答應嫁給我的。她好似根本就不喜肚子的孩子——”楊立冬也急於想找個人來說說,這人是她娘,楊立冬也沒啥好隱瞞的,一股腦兒地都說了。
“兒啊,你是當局者迷了。當初在楊家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來提親,可是慧娘都拒了。那會兒,圓子哥倆的紙張都買不起,慧娘就弄了塊沙板,讓圓子哥倆握著樹枝,在沙板上練字。若是為了圓子哥倆,慧娘早就把自己給嫁了。”
這事兒楊立冬也是知道的,圓子糰子的先生就時常說,這倆小子下筆的勁道有些重,想來就是初練字,就是在沙板上練的,這習慣還是不容易改。
“慧孃的性子最是懶散了,但凡能不做的,就會賴在躺椅上直到太陽下山。可是自打嫁給你後,啥事兒不是學著做起來,又操心這個,又想著省些銀子,上回還跟我說著,想著開鋪子,我讓慧娘來跟你商量。”
楊立冬茫然地搖搖頭。
“你啊,往後啊,也別擺著臉,多問問慧孃的意思,這小夫妻倆有商有量的,感情又能好,也能瞭解慧孃的心思。
你當初懂得使些小計謀,如今就不會了?誰家的媳婦不都是不認識的,我跟你爹也是如此,就是連面兒都不曾見過一回,這不都能過得好好的,就是你爹走了,我也只是守著你,替你爹守著。
娘可是依著你,千方百計地替你娶了你中意的媳婦,還給你帶了倆孫子,如今肚子裡都還有一個,你說說,這般的好福氣,你不曉得珍惜?
這女人有了身子,脾氣就會大些,你多順著她的意思就成了,等回過頭來,好好地商量就是了,你非得刺啦著人不舒服做啥!你可得想想,這肚子裡的可是你的兒子!”
秦氏看楊立冬平日裡挺機靈的一個娃兒,怎這就不懂了?
秦氏倒是很想問一問,在外頭十幾年,難不成真一個女的都不曾有?
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兒子,罷了,也不八卦了。
不合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