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好好睡會兒。
“你說咱是不是給岳母他們也買點兒東西?順帶著給我爹孃也買點兒啥,不用這般去逛,隨便啥用得上的都成,他們都不挑——”阿土爹早就想問了,眼瞧著孩子娘逛了幾日了,可每回回來都是隻字不提。
這不,阿土爹也不敢伸手要銀子,他也不是糊塗人,他也知道自家能賺了這麼多的銀子,全是靠著阿土娘當初跟田慧的關係。
“你當我這是給你娘買東西去了?”阿土娘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身子,黑暗裡,死死地盯著阿土爹。直看得阿土爹,心裡發麻。他還記得,有一回,年前的時候,跟著阿花爹和幾個獵戶上山去,那漆黑的夜裡,狼群經過,他們躲在樹上,他還記得,那狼群久久不肯離去,那眼珠子都泛著陰冷的藍光。
而此刻,阿土孃的眼神就是如此,陰森森地盯著他,就著月光,看得一清二楚。
“孩子娘,你,你怎麼了,怎這般看著我,我,我說錯了?”
阿土娘冷冷地笑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是止不住,任憑阿土爹如何說,阿土娘就跟著了魔似的。
後來,後院住著的聽著動靜都過來了,好不容易才將人給推醒了。
當晚,還是事兒媳婦陪著阿土娘一道兒睡得,不知道晚上說了啥,倆人俱是眼睛腫得厲害。
第二日,阿土娘招呼不打一聲地就出了鋪子,直奔早就瞧好的書齋,花了八兩的銀子,在掌櫃的奇異的眼神下,豪爽地付了銀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而後,又去了布莊,買了三匹布,阿土奶,阿土嬸子,阿土舅舅,阿土姥姥,阿土大姨,一個都不落,每人半匹!
銀子也花了個精光,剩下了一兩銀子,就給了阿土,讓阿土放著能在康定城裡買點兒東西。
阿土娘特意讓書齋的活計,送紙去楊府的時候,往“石頭宴”這裡停一停。
阿土爹的表情不知該如何形容,嘴裡不住地喃喃道著,“瘋了,這是瘋了——”
阿土娘眼都不看下阿土爹,不過,仍是耳尖地聽到了低語。
實在是憋不住,冷哼道:“後頭還有布料子送到,你不是掛心著要給你爹你娘買布料子嗎!我給你二弟家也買了!這些年我娘我兄弟我大姐照顧咱家的也不少,就是咱家的那些地,也都是我孃家幫著置辦的!
買些布料子應該的吧!若是不應,沒事兒,我就都給你爹您娘你兄弟家送去!”
“我這有說啥不成?你這出去一日就花了這麼多東西,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阿土爹在家裡也是做慣了主的,這幾年阿土娘娘家給力,阿土爹也總算是會試著跟阿土娘商量著辦。
原本家裡的銀子都已經被阿土爹收著的,可是這回十八兩銀子卻一直被阿土娘攥在手裡,阿土爹也多次明示暗示,可都沒能讓阿土娘給拿出半兩銀子。
“我不要過了?呵呵——阿土還是不是你的兒子了!你當是供個讀書人,慧娘一家子供阿土唸到如今,花了多少銀子可有找你算過!
我原當你只是孝順,這也沒啥不對的,可是如今看你,竟是連我這粗俗婦人都懂的知恩圖報,你呢!”
知事媳婦不放心,領著二二,陪著阿土娘去了楊府。
這些日子來,阿土爹的心裡並不好受,跟阿土娘默默地冷戰著。
當日送布料子回來,都還好好的,自家院子都還是整整潔潔的。他爹孃還說讓自己放心,會看好院子的,若是有機會,多提拔提拔老二!
阿土爹也自知自己是說不上話的,不過,他爹孃的和顏悅色也沒能讓他胡亂地應承下來,自然是實話實說,這事兒他使不上力。
最後,,他爹表示理解。
他不明白,怎麼這才沒多久沒回來,這事兒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