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謀劃,為了保命,她只能與他合作,畢竟在荀遠的書房殺了自己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見他眼中殺意漸斂,她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合作了必然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出賣你的。”
荀洛盯著她半晌,終是將她鬆開,“好一張利嘴,我且留你一命,今後你便是洛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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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在書房待的時間過長事蹟敗露,當下她和荀洛便分頭離開了書房,荀洛命人將她安排住下後,蘇落雪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暫時躲過一劫,這才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荀洛今夜的異舉。
如果說她去荀遠的書房是要找他妄想推翻蘇後的證據,那麼荀洛去書房又為了找什麼?難道目地也和她相同?這也不能呀,荀遠可是他親爹,哪有兒子親自找老子罪證的。不過她能確定自己是暫時沒有危險的,荀洛的眼中對她,沒有一點兒殺意,也許真的打算與她長期合作下去。
蘇落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尋思了許久都沒個頭緒,最後還是決定不去費神思量,反正現在以荀洛的婢女身份在南昭侯府算是住下了,這樣也更便於自己在府中搜集南昭侯的罪證,而且自己身上也沒有錢了,索性在南昭侯府裡多籌些錢,以便能安穩逍遙地到達莞城,看看那個膽敢拒婚的華修。
至於這如何籌錢嘛,自然是在荀洛的身上搜颳了……
一想到這,她的臉上便露出了笑意,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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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靜靜地在洛閣待了近十日,蘇落雪也就每日早晚到荀洛的屋裡伺候他洗漱更衣,沒有與他有多餘的交流,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蘇落雪只覺得這個荀洛行蹤詭異,性格孤僻陰鬱,一張俊美的臉上就像刻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似地,那就更別說她想要從他身上搜颳去莞城的盤纏了。
這讓起初還做得挺有勁的蘇落雪漸漸不情願起來,行為漸漸變得懶懶散散,頗有幾分罷工的意思,荀洛看在眼裡卻也當作沒看見。
蘇落雪心中憤怒,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每次話到嘴邊,卻見他那陰鬱的眼神,硬生生將話吞了回去,只覺自己是入了狼窩,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府內幾日多多少少也聽聞一些關於荀洛的事,聽下人說起荀洛的母親乃是南昭侯的小妾阮雲玉所出,由於阮雲玉極得南昭侯的寵愛,而荀洛的地位與大少爺荀夜並肩,只是荀洛自幼便性格孤僻,極少與南昭侯接觸,行蹤詭秘,若非重大場合,荀洛一般不露面。也正因為如此性格,南昭侯與荀洛的父子情也是淡涼如水,反倒是非常喜歡不受寵的正室所出的荀夜。
府上的下人們說起荀夜,讚美他的話語滔滔不絕,那些讚美的話與她在洛城所聽到的並無二樣,看來這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荀夜很得人心呀。
這就是蘇後為她選的夫婿呵。
蘇落雪一邊冷笑著一邊端著水盆進入荀洛的屋裡,屋裡燭光璀璨,卻不見荀洛的身影。
她奇怪地將水盆放下,推開窗,遙望黑夜蒼穹中的一輪新月,現在已是戌時末,這荀洛怎麼不見人影,也沒聽說府上有何宴會,可人呢?
雖然疑惑,卻也還是坐在圓凳上等他歸來,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心,今晚絕對要問荀洛要工錢,趕緊離開侯府。在府上十日間,隱約感覺侯府的水很深,並不像她所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要拿到南昭侯確切的謀反證據單憑她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如若有個萬一,她很可能會命送侯府,她不能冒這個險。
屋內燭光“噗嗤噗嗤”地燃燒著,紅淚滴落燭臺,她已是趴在紅木圓桌上昏昏欲睡,白皙的容顏在燭火地照耀下顯得紅潤如華。
更漏聲聲,洛閣一切是那麼寧靜。
門卻猛地被人推開,驚醒了蘇落雪,茫然地看著荀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