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陰森的廢棄樓房內一處處火堆燃燒著橘紅色的焰光,四面的窗都被封得嚴嚴實實,所以倒也不怕洩露出光芒引起血鷹的警覺……一百多號職業者,哪怕是低階職業者去圍殺一個小boss,也是十拿九穩的,只要他們自己內部不出問題。
朱鵬應「老大」的要求從身後拔出一支全金屬的重標槍,他動作舒緩氣勢卻逐漸沉凝,那是一種由厚重轉為鋒銳凌厲之姿態。
在那喝酒吃肉狀似豪邁的酒桶男受到氣機牽引,他下意識地把目光移至的瞬間,朱鵬始終持著寒冰圓盾的左手微晃,盾面側映火光閃在對方的眼睛上。如果是華夏武學高手,精通目擊之術,這一招是沒什麼用的,因為無論是少林寺的怒目金剛法,還是武當純陽宗的巨靈神眼法,亦或其它武學門派的煉眼秘術。
大多都會食用豬肝、羊肝等動物臟器內壯養目,然後配合以亮眼藥水每日滴搓按摩,行氣行血,年深日久,雙目強壯近乎不壞,其中高明者能直視正午時候的太陽半小時而雙目無礙。
拳經中說:「名家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輸一半。」所謂「目光如炬」在頂尖拳術高手身上,並非是誇張的形容。
然而,就連柳一刀這樣初入化勁的高手都談不上頂尖,並沒有直視太陽半小時無礙的眼功,現在一個為血鷹任務當一百多職業者臨時統領的胖子更不可能有這樣的煉眼秘術。寒鐵盾映著火光一閃,那胖大壯漢下意識地一眯雙眼。也就在這一刻,他面前的男子向前一踏,朱鵬腳下的地面上頓時陷入兩個腳印,就好像那堅硬的水泥地突然變得稀軟如泥。
立地生根般站穩,右手發力筋骨浮動,身形後仰,傾斜成弧。下一瞬間,朱鵬身體上的筋骨皮肉就好像橡皮筋受了反彈一般,於轉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令整個身體隨著這個弧度的變化猛然將手中重標槍脫手擲出。
這個過程說來漫長,其實從抽出標槍到朱鵬發力地一擲殺出,這段功夫不過轉瞬片刻。
那看似粗豪實則頗有心機的大漢在自己目光被晃花的一刻就在心裡意識不好,然後眼前有勁風襲來,他猛地以不符身形的敏捷側頭,利風呼嘯刮過,噗地一下紮在水泥石柱上,迸濺下來的水泥碎屑砸得酒桶男皮肉生疼。
左右手摸向自己身邊的大盾與重斧,卻發現往日裡趁手無比的兵器此時此刻卻怎麼都抬不起來了。眼前有暗影籠罩,當酒桶男的目光再一次凝聚清晰時,那個被要求露一手的黑髮黑瞳男子已經拔出插入石柱的金屬標槍,重新將槍尖對準了自己的眼睛,他在冷冷笑著,似乎隨時可能發力捅下。
「這位老大……還要我露一手嗎?」伴隨著話語,重標槍的尖頭幾乎都已經紮在了酒桶男的眼珠子上,這讓他幾乎都不敢眨眼。
朱鵬雙腳踩著斧盾使他硬是拽不動,四周的手下已經拔出了武器,然而自家老大瞬間受制,剩下的那五個對手,似乎也並不是好惹的角色。
在遠處那些職業者看清形勢作出反應,讓這位老大徹底顏面掃地之前,朱鵬就已經收回了重標槍將之重新插回了背後。眼下這個職業者群體的大體實力已經測算出來了,再為此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你還是這些人的頭領,血鷹任務,你們拿得下的話,我也不和你們搶……大道朝天,大家各走半邊。」朱鵬挾帶著瞬間制服酒桶男的威勢帶著自己的團隊離開了那群職業者的包圍,他所過之處如分波裂浪般硬是無人敢擋。然而,朱鵬卻選擇在對方近處紮營休息:明知道自己身邊有頭餓狼,誰又敢再專心對付猛虎?
朱鵬的紮營選擇,在某種層面上也算得上是一種示好:我們正大光明,並沒有打算隱藏在暗處捅你們一刀狠的。
「一百多人圍毆一個boss,就算最後能打下來,還有利益可圖嗎?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