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情,低下頭來盯著自己的腳尖。
而另一頭,潮溼陰暗的牢籠裡,那牆壁上投出來的悽慘剪影,時不時傳來的鞭打悶哼聲,令人心顫不已。
“呦,慧平郡君,這地方可來不得呀!”牢獄長看見那張清秀的小臉,當下攔住了古雅的去路。
“我受王爺所託,前來勸說麗妃。”
原來是六王爺的命令,牢獄長對古雅深信不疑,當下便把她帶了進去。
啪啪啪……幾聲連續的鞭打,古雅卻是面不改色,那牢獄長心中暗歎,若是旁的大家閨秀,看見這樣的場景,怎麼的也得瑟縮一下吧,可這慧平郡君居然如此坦然,果真是六王爺看上的女子。
木架上,那纖細的女子被牢牢的固定著,一頭的短髮齊肩,身上的薄衣已經支離破碎,白皙的面板上滿是鮮血和汙跡,她了無生氣的垂著頭,只有在鞭子抽打在身上時,才會抽搐一下。
那負責行刑的公公一見古雅,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清秀的女子一個眼神,剩下的人便紛紛避讓。
“用水,潑醒她。”古雅不認為自己的聲音足以叫醒昏迷的人。
嘩啦一聲,刺骨的涼水毫無遮攔的刺激著傷口,讓麗妃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娘娘,可好?”
古雅的聲音讓麗妃艱難的抬起頭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最後終於看清了那張臉。“是,是你……”
她的氣息遊移,臉上已經有了兩三道血痕。
“娘娘受苦了。”古雅的語氣淡淡的,她慢慢的走到那燃燒著的火爐身旁,看著那通紅的鐵鉗,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嗎?”
“不,古雅只是想來勸勸娘娘,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哼,給本宮等著。”麗妃艱難的扯著嘴角,企圖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然而,她的表情卻是僵硬無比。
“古雅與娘娘無冤無仇,此次來,只是想要幫娘娘而已,難道娘娘以為,珍大人會來救你不成?”古雅的眼中滿是真誠。
提到珍亦儒,麗妃立刻收斂了眼神,將目光瞥向一邊。
“珍大人說,他的腰牌昨日便丟了,也不知為何會在娘娘宮中,更向皇上提議,要好好的審問娘娘。”
他?不,不可能!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娘娘不信?此刻珍大人就在殿中,等著娘娘的首級呈上,以還他一個清白。”
“清白?”麗妃眯著眼,她的眼中有些痛心,有些不敢相信。
古雅微微點了點頭,“原本皇上對娘娘心有不忍,可是珍大人說,此事事關皇家顏面,不可輕罰,甚至建議皇上要用刮刑讓娘娘招供。”
刮刑,一直都是珍亦儒私下對於囚犯很喜歡用的刑罰,那便是用鐵片,將身上的肌膚一片一片掛下來,直至見骨位置,期間不斷的用水潑醒昏迷過去的囚犯,已讓其嚐到最痛苦的滋味。
麗妃心中一驚,她當然知道珍亦儒的手段,這刮刑在元熙的刑法中並沒有,而是珍亦儒自己私下想出來的,講到這個,麗妃顫抖著雙唇,她已經相信了古雅的話。
他,就那麼擔心自己供出他來嗎?麗妃苦澀的笑了笑,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哪怕她知道,這個地位輕如塵埃。
“只要娘娘肯說出實情,古雅定會讓六王爺向皇上求情。”
“呵呵,不必了。其實,今天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麗妃似乎來了精神,古雅在她的眼中讀到了一絲死灰。這個表情,似乎是人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那清秀的女子並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轉過身去。古雅知道,麗妃是不會說的,她可以肯定,麗妃想必是愛著珍亦儒,原本打算用她的生命來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