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沉默以對,畢竟話多遠不及沉默來的乖巧。
沒有聽到紀幽晨為自己辯解的話,相反,聶婉如卻誤解了他沉默的真意,以為他作賊心虛,心徹底跌入冷谷的想著: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告訴姐夫我是你姐姐,我也不會失去親人,我也不會失去最後的寄託,如果你不去求姐夫告訴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會這麼痛苦,哪怕是被謊言所淹沒也無所謂。
可是,為什麼是你來揭曉這一切,為什麼會是你來揭曉這一切,我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倘若曾經我的生活是在欺騙中度過的。
而現在呢?那現在當一切謊言揭曉後我又該怎麼活?
撒旦,為什麼你不帶我走,為什麼要讓我在這個世界上獨自而過,面對人世間的種種殘惡,我真的是受夠了,受夠了。
此時的聶婉如仰著頭,雙眼佈滿疼絲的望向高空,簡直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雨與淚的滲和,痛與苦的攪拌,讓聶婉如苦不堪言,原本想要逃避的一切,而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等待著它的發生,獨自品嚐著被親人拋棄的苦澀。
看著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邊的聶婉如,紀幽晨心裡情不自禁開始發慌,他有種預感,不好的預感,他即將失去聶婉如這個姐姐,她再也不會像剛開始見到自己時,在他傷心難過時抱著自己,給自己安慰。
孤芳自賞的臘梅總是那麼高傲;冬日裡的寒冰融化不斷的冷涼;衝刺前行的道路永遠是那麼漫長!
紀幽晨覺得只有這些句子能夠表達自己對聶婉如的評價,等不到她的話語,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在漸漸地下沉。
她亦與他,漸行漸遠!
寂寞的空間,黑暗的天空,孤獨的世界,讓聶婉如止不住的心寒,寂寞的烈酒遠不及欺騙的漩渦來的濃烈,最終她耐不住如同死人般的寧靜,朝天悲鳴大叫出聲。
“啊……”。
“姐,你不要這樣”,說著紀幽晨試著向悲哀之情溢於言表的聶婉如走去。
停下大叫,聶婉如神情冷淡的看著紀幽晨,冷聲說道:“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破壞我家庭的原兇”。
事情還是如紀幽晨所預期的發生了,聽到她冷漠絕情的話,他的心在此刻徹底被冰霜所凍結了,只是用眼神祈求著聶婉如,叫她不要趕自己走。
看到紀幽晨哀怨的眼神,聶婉如掩去心中的那抹痛,還有……不捨,突然變得歇斯底里,跑到他的面前,狠狠的推著他,即使將紀幽晨推倒到雨水堆裡躺著,她也無動於衷,嘴裡依然說著絕情的話,“滾啊,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紀幽晨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沉痛的閉上眼睛,淚,順著眼角落下,直到滴到他的嘴裡,他品嚐到淚的苦澀,基於比不加糖的咖啡還苦,心痛的感覺無法言喻。
將紀幽晨所有的表情過濾掉,聶婉如看到從地上站起來的他,再次撲上前去捶打著他,“滾,滾,你這個破壞我幸福家庭的原兇,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恨你們,恨你們”。
打夠了,哭累了,聶婉如再次推開紀幽晨,自己也退到一邊站立著,淚還在臉上緊貼著,寒風一旦刮過臉上就如同刀絞一般如灼燒般的痛。
兩人誰也不再說話,默默地承受著這種清醒的痛楚,雙方只是用堅定的毅力來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有多堅決,自己的思想有多麼不可動搖。
良久,品盡苦澀烈酒的紀幽晨才沙啞著聲音開口問向神情依然冰冷的聶婉如:“姐,你真的要我離開嗎?”
“是,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如果你不去求我姐夫,讓他告訴我的真實身份,我原本的家庭也不會破滅,我的心也不會如此痛,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