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境修為,但在號稱西北域元丹第一人紀烈面前,並無必勝的信心,冷眼威脅道:“紀烈,你今天鐵心庇護這些神宵宗的棄徒,就不怕千劍宗滿門遭殃嗎?”
“滔天魔劫當前,蒼牙子,你以為還能再拿千劍宗滿門老小威脅我嗎?”紀烈問道。
第四章浩然天道
空氣裡瀰漫劍拔弩張的氣息。
蒼牙子姜蜀身為西北域屈指可數的法相真人,面對西北域元丹第一人紀烈,雖無必勝的把握,但他不會輕易退去,勒令黑甲騎將擺開鎮魂山河戰陣……
數十黑甲騎將,都僅有還胎境的修為,而以鎮魂山河戰陣的陣勢擺開,就有一股凌厲到極點的氣勢彷彿風起雲湧一般匯聚。
戰陣講究的是天地之勢,數十黑甲騎將所凝聚的勢,彷彿元神法相在天地間顯形,不用法器、不用玄符,就像抽水機一樣瘋狂的吞吸天地玄靈元息,瞬息之間,就形成一道鋼鐵洪流橫在茫茫風雪之中,勢要將陳尋這些神宵宗的棄徒碾成粉碎。
鎮魂山河法陣、戰陣,是元武侯府壓箱底的玩藝,亦是熹武帝朝四千年前籍立逐鹿天下的根基。
姜氏子弟,六十年前修成元丹,雖然能冊封為選帝侯,但離角逐帝位還遠得很。手裡沒有一支能擺出鎮魂山河戰陣的鐵軍,如何令天下群雄懾取,如何令姜氏千萬子弟懾服?
數十黑甲騎將就能擁有法相境巔峰的氣勢,蒼牙子就不信紀烈、陳尋等人心裡沒有畏懼。
蒼牙子知道,他們親自出面,將陳尋等人殺得血流成河,會有一堆麻煩事纏身。
要殺,也不能是元武侯府的兵馬直接出手,但他今日就是要將紀烈與陳尋這些神宵宗的棄徒都釘死在這雪地裡,要以強大的勢。將他們的心志壓得崩潰、瓦潰。
紀烈說得輕巧,蒼牙子姜蜀才不相信紀烈真就無視千劍宗滿門老兒。
紀烈不在山門,千劍宗連一名天元境強者沒有,又沒有護山法陣。
元武侯府都不用親自出面,只要西北域隨便哪家與元武侯府表面沒有干係、又貪圖千劍宗無上劍道傳承的宗門,就能破了千劍宗的山門。
將千劍宗、蒙山宗的根基一一拔除,剩下這些喪家之犬又有何畏?
陳尋看著元武侯府黑甲騎將擺開陣勢,彷彿鋼鐵洪流鎖住天地元息,以致聚靈法陣都無法匯聚天地靈氣,戰陣之威。在此時展露無夷。亦叫陳尋對玄衍戰陣有更深一層的體悟,他撓了撓腦袋,看向紀烈,說道:“看來。我們這趟是不動手不行啊!”
他們不能被蒼牙子、姜彬他們釘在風雪之中動彈不得。
“怕死嗎?”紀烈問道。
“怕死嗎?”陳尋側頭問趙承恩。
“我等皆神宵宗殘魂。已不知死有何畏了!”趙承恩一笑。
“我怕死啊。怕得很啊。”陳尋大笑而道,“我等許下大願,薄弱身軀唯願叫億萬魔物踏碎而心無憾。死在這些龜孫子手裡,太冤了。但我再貪生怕死,卻無臉在這些豬狗不如的傢伙面前跪地求饒啊!今日要死,我們就都死在這裡吧!”
趙承恩轉頭見諸弟子,神容皆沉默,然而堅毅如鐵,無鋒能摧,他心裡所萌生的道意種子,雖然孱弱無比,卻在這一刻大放光明,甚至在飛快的茁壯成長,想起陳尋剛才所吟的曲子,放歌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聞趙承恩悲歌,胡太炎元丹破碎後,那縷被無盡魔煞撕裂後就晦黯無光的道意,在此時就像重生一般,綻放光明,將他的靈空照得無比光明……
胡太炎拜入神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