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一些人事先打好招呼,把人一弄進去就賣了,如此而已。”
“也即是說,人們即便知道這些人是受騙上當,卻仍然樂於促成這樁騙局的成功,是這個意思嗎?”
“小寶貝,”洪興明勾起嘴角說,“為什麼不樂見其成呢?買賣成交後,各種人等都有好處,而且這個人眼光不俗,基本上經他的手進入歡場的男女,都很受歡迎。就跟你張哥那樣。”
“張家涵,”我低聲唸了一遍他的名字,隨即抬頭看他,“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受歡迎,據我所知,他深深厭惡那個職業,一個人不愛他所從事的工作,別人怎麼可能從他的服務中獲得樂趣?”
“這你就不懂了。”洪興明笑得意味不明,“這一行,欲拒還迎更會惹人注意。”
我想了想,點頭說:“就如性虐待,被虐一方必須表演抗拒和屈辱,雙方才能達到遊戲的真諦。”
“聰明。”他讚許地說,“所以張家涵這種,在洪都後來成為頭牌,除了他本身長得不錯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就不像會呆在那種地方的人,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慾罷不能,恐怕我的那位堂兄也是看上他這點。”
“洪仲嶙不會再來找張家涵的。”我說。
“你這麼肯定?”洪興明笑呵呵地注視我。
我為他口氣中的不相信而不耐煩,皺眉重複了一遍說:“他不會的。”
“好好,你說不會就不會,”洪興明聳肩說,“按理說這也不關我的事,不過你想過沒,洪仲嶙身為洪都的大老闆,張家涵那點事他心知肚明,他要是真看上你張哥,為什麼卻從不動手除掉這個人替你張哥出氣呢?”
我抬頭看他,冷淡地說:“那是他的自由,我沒興趣。”
“小寶貝,你就不好奇嗎?”洪興明湊到我跟前,笑得意味深長,“我那個堂哥可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要收拾這種角色,那只是吩咐一句話的事。既然他那麼喜歡你張哥,為喜歡的人做點什麼,特別是報仇雪恨之類的,不是挺好?”
“你憑什麼肯定洪仲嶙喜歡張家涵?”
“這還用問?聽說他前段時間都帶了十幾號人衝進醫院想把你張哥搶走了,可惜後來被袁牧之攪黃了,這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你想瞞我可不行。”
“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特地告訴我,你知道這件事。”我盯著他的眼睛,柔聲說,“好像你在暗示一個特別的資訊,洪仲嶙對張家涵的喜歡並不真實,進而,你想告訴我,洪仲嶙不是什麼好人,對嗎?”
洪興明愣住了,他立即搖頭說:“沒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洪仲嶙對張家涵而言不是好人,對我來說就是敵人,”我輕聲說,“這才是你想表達的意思,對不對?”
“小寶貝,你想得太多了……”
“你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說什麼。而那個,往往是你說話的真實意圖。”我學著他聳聳肩,隨即認為這個姿勢很不舒服,不宜學習,於是我放鬆肩部,繼續說,“洪興明,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等我找到這個人並處理完他後,我會幫你贏一場賭局。這樣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
“其實,我並不想只跟你完成一樁交易,小冰,”他熱切地說,“我這邊有不少適合你做的事,而且我會樂於為你提供一切幫助和豐厚薪酬,如果你有興趣……”
“我不會有興趣。”我低頭看手上的紙,默唸了一遍那個人的名字,把紙仔細疊好,收入口袋,對他說:“我走了,辦完事再聯絡。”
洪興明還想說什麼,但我沒耐性聽,轉身離開。
很巧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經常出沒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在老城區的商業街那邊。那個人,他現在甚至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公司,主要做外貿,活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