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會去跟張家涵示愛,必定是遭遇拒絕的,於是他會傷心,這時候我會再給他催眠,告訴他張家涵缺錢治病,然後指點他去洪興明的賭場。
在那,洪興明會安排人賣掉他。
等這筆交易完成後,我會告訴他,賣掉他的人,就是他最愛的人。
我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何這樣會令人心碎,但洪興明說,必須這樣他才算受到懲罰。
那就這樣吧,這個男人讓張家涵的一生都改變了,他的一生,豈能照字面理解那般幸福?
我不是報復他,我只是單純厭惡他,我厭惡的人,不應該過得比我喜歡的人好。
第72章
我跟名為曹智的男子在洪興明為我提供的房子裡呆了三天,這期間除了定時為我們送食物的人之外,一個多餘的人也沒接觸。改造這個男人的記憶和思維模式比一開始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因為他是一個很容易妥協的人,在他的意識層有厚厚一片軟弱的泥沙,在任何比他強大意志面前,他都會自然而然地選擇服從,不讓自己吃多餘的苦頭。
等我開始改造他的記憶時我才發現,真正的難題來了。曹智迄今為止換了好幾個身份,每一個身份對他來說都有如包裹在記憶外層的硬殼,沒有一定的強硬手段,沒法將這些外殼剝落。而且這個人對被他賣掉的男女印象均很淡漠,這麼淡漠並不是因為有自我譴責或自我厭棄強迫他壓抑下對這些人的記憶,而是因為對他來說,哄騙一個意志力薄弱,容易輕信和衝動的少男少女愛上自己,進而拐賣他們,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些人對他來說就如貨物,在他們身上投入的時間、金錢,表演性的情感都是一種必要的投資,都是為了將貨物身上的附加值擴充到最大,以便能將他們賣個好價錢。
我忽然好奇起來,我問他:“張家涵身上,也有這種附加值?那是什麼?”
為了讓他想起張家涵這個人我費了不少勁,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曹智睜著迷茫的眼睛,喃喃地說:“我,教過他彈鋼琴。”
我微微吃了一驚,因為就我跟張家涵的接觸過程看,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一點音樂天分,家裡沒有任何一件樂器,甚至連播放音樂的電器,CD之類統統不見。
他唯一在我面前哼過稱之為曲調的東西,就是模仿樓下偶爾經過賣破銅爛鐵的叫賣調子。
但原來他會彈點鋼琴。
“我聽說學那種東西需要好多年,你不可能教會他。”我說。
“他學得很好,很快就超過我的水平,”曹智愣愣地說,“後來還自己跑去勤學苦練,他好像說過,要學這個手藝,等哪天學會了,就可以開班教小孩子。”
“但沒有成功。”我淡淡地說。
“他學那麼多幹嘛?只要會幾首曲子哄客人高興就行。”曹智刻板地回答我。
我站起來,一言不發,走到門後操起棒球棒對著他猛擊下去,他慘叫一聲摔到地上,目光瞬間有清醒的傾向,我蹲下去用棒球棒支起他的臉柔聲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揍你,你說你要是就這麼活活被人打死,死在一個幾乎陌生人的手裡,在一個你不知道是哪的房間,會有什麼感覺?嗯?”
他目光中露出恐懼,驚惶地盯著我瑟瑟發抖。
我微微一笑,加大催眠的力度說:“沒事,我不會那麼對你,剛剛只是讓你明白什麼是疼痛,你該學這些了。如果你還沒學會,我們不如再來一下?”
我作勢舉起棒球棒,曹智顫聲說:“學,學會了。”
“很好,那麼接下來我來教你愛一個人吧,看到這裡的照片沒有?”我順手指著滿牆的張家涵的照片,輕聲說,“看,他長得多好看,他笑起來的時候我最喜歡,你也必須要喜歡,那會是你這輩子見過最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