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沿著走廊走到右邊的最後一間屋子,史黛拉讓女僕開啟房門,使用照明水晶。赫本走進一看,房間很大,大概有百來平方,四面都是黑鯊紋樣的曳地窗簾,所有的兵器都存放在透明的玻璃盒子裡面,可供觀賞。
不過在房間的最中央,有一把醒目的重劍,劍的樣子比較古樸,也沒有四面鋒芒的樣子,不過它存放在那裡,就有一種萬鈞之氣,重劍無鋒。
“這把劍是第五代家主的武器,也是瑪門家族唯一的一位魔劍士。”魔劍士在炎雲大陸已經非常稀少了,比之魔法師還要珍貴。魔騎士會使用魔法,魔武雙修,以龍等非人類種族為坐騎作戰,武力值相當彪悍。
“我能不能碰一碰?”
赫本面對著這把重劍,想要拿起來看來是有點困難,不過對於傳說和歷史都非常有興趣的赫本,見到英雄的遺物,在感慨的同時不免也生出一種豪情。
“可以。”暗啞的男聲出現在赫本身後,一位花白頭髮花白鬍子的老人走出來,他身上穿著深綠色的老實軍裝,身形高大,即便已經到了七十多歲的年紀,依舊中氣十足。
很顯然,這位老人就是瑪門家族的現任當家,史黛拉的爺爺,辛齊老伯爵。
辛齊老伯爵走過來,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陳放在中央的重劍,露出一點笑意:“第五代家主說過,重劍是最適合勇士的武器。它既考驗使用者的力量,也考驗使用者的技巧,和時下流行的細劍不同,極難駕馭。現在使用重劍的人越來越少了,不是拿著賣弄,就是華而不實。”老伯爵輕輕地撫摸著劍身,像是在緬懷瑪門家族最輝煌的歲月。確實,從第五代家主開始,瑪門家族便在羅斯帝國綻放光彩,不過真正興盛在第七代家主,也就是辛齊老伯爵的父親。
“爺爺,你這麼說可不公平,我可不就是用重劍的嗎?”史黛拉不滿地說道。
“呵呵,要不是因為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帶你來這裡看,你也不會選擇用重劍。雖然你在如今這個時代掌握得不錯,比起五代家主可還差得遠了。”
一個家族的輝煌,是歷代家族的榮耀堆積而成,每一個有著底蘊和歲月的家族,都有一個個足夠載入史冊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赫本的右手握上重劍的劍柄,它冰涼的溫度讓她心底不由地一震,這個失去了主人的武器,躺在這個武器陳列室裡一個多世紀,是不是早已失去了靈魂呢?人都說好的武器是有靈魂的,那這把武器呢?它的靈魂去了哪裡?是不是也早已隨著主人的消失而消失了呢?
赫本心中忽而蒼涼一分,對於家族來說,它是榮耀,而對於一個劍士來說,它是恥辱。
武器是保護主人的存在,是比之兄弟還要親厚的朋友,劍士歷經死亡,武器留著還要做什麼呢?
“你就是海涅因家的小丫頭?”辛齊老伯爵忽然發問。
“是,久聞您的大名,伯爵大人。”赫本收回思緒,笑著向辛齊老伯爵施禮。
辛齊老伯爵微微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赫本,並沒有說話,史黛拉的面容和辛齊老伯爵很相似,而辛齊老伯爵身上更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氣質,赫本說不上來,不過面對面站著,總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這位縱橫沙場的帝國軍務處老頭子,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狠人,曾經單槍匹馬殺到敵國的營地裡去過,幹掉了敵軍一百多號人,喝得醉醺醺地將敵將的首級獻給了當時領兵的元帥。
赫本久久沒有聽到辛齊老伯爵說什麼,也不敢再說話,還好史黛拉發現氣氛有些許壓抑,說道:“爺爺,晚餐差不多已經準備好了。”
辛齊老伯爵終於從赫本的身上移開,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武器收藏室。
赫本在離開之前,回頭望了一眼中央的重劍,彷彿間似乎聽到一聲沉重的嘆息。門關上,所有的感覺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