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說實話,她的兒子樣貌輪廓生的很好,長大之後或許也是名美男子。興許是男孩跟孃親長得相似,才不曾長得醜陋。他不冷不淡地開了口,似乎不過隨口提及。
“楊念。”穆槿寧柔聲回應,不曾察覺他的眼波一沉。
那個男人,姓氏為楊。
他的眼底驟然染上幾分怒意,更顯陰鶩深沉,還不等他開口,這時男孩睜開眼睛來,他驚覺,那雙眼與穆槿寧有幾分相似。
秦昊堯突地不想再逗留片刻,轉身離開。穆槿寧放下手邊的手帕,眼神黯然,朝前走了兩小步。“王爺,您要走了麼?”
他將這句話,當成是挽留,停下步伐,稍稍側過臉,也不知在等待什麼。
“多謝王爺雪中送炭,這般的恩德,崇寧無以為報……”她默默垂下眼眸,黑髮無聲劃過肩頭,垂在胸前,無聲無息的嫻靜,居然暖熱了人心。
“你自然可以回報本王。”他收回了目光,再度轉過臉去,直直望著眼前的天空,薄唇邊溢位四個字。“只要你想。”
她呆在原地,視線鎖住他越來越遠的挺拔身影,胸口一片熾燃,彷彿要將麻木的身體,都燙出一個大洞來。
喉嚨緊縮,她薄唇顫動,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第26章心死之人
雪兒隨著馮大夫在外跑了整整五家藥鋪都無果,卻在半日之後,秦王的下屬送來了整整一盒的龍藤果,大夫看過之後,也不禁點頭稱讚,說這些都是個中極品,最最上乘。
花費整整半個時辰,熬製出一碗藥湯,一勺一勺喂著念兒喝下,眼看著他再度沉沉入睡,穆槿寧才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整個人也鬆懈下來。
“奶孃看得出來,秦王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否則,孩子生病他可以袖手旁觀,不必出手幫忙,不是嗎?”
奶孃端來了幾碟菜餚,悄聲說道。清晨孩子發熱啼哭,郡主是覺都不曾睡好,這一日忙於照看,更是滴水未進。
穆槿寧的生母早逝,奶孃把她當成自己女兒帶大服侍,自然瞭解她如今兩難的心思。穆槿寧為秦昊堯痴狂的那幾年,奶孃也是看在眼底,都不曾料到最終結果悲慘。
但她一人,如何螳臂當車?!穆槿寧是爭不過這整個皇室的。
“奶孃也想我嫁給秦王?”穆槿寧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夜色之內,眼神複雜,輕聲開口。她內心的倉惶悲涼,在養大自己的奶孃面前,無處可躲。
“奶孃只是想,一個人的出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婦人輕輕拍了拍穆槿寧微涼的手背,眉眼帶著淡淡的笑。“眼前的絕境,就難住了郡主的話,往後如何扳回一局?”
她或許早已丟了勇氣,這一場毫無硝煙的戰役之前,她便當了逃兵。
婦人神色柔和,問了聲:“你對王爺當真死了心?”
穆槿寧痛苦地點頭:“是。”
“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婦人輕輕嘆了口氣,這般寬慰她。
是啊,對他早已死心,她還在懼怕什麼?更何況她用一人之力,可以挽回這麼多人的命運,是值得的。
“奶孃忽然之間,想到郡主五歲生辰的時候,老奴帶過你去給京城有名的術士看過手相,不知郡主是否還有印象?”婦人的神色鄭重。
她遲疑著,緩緩搖了搖頭。
“老奴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此事。”她緊了緊粗糙的雙手,用力握住穆槿寧纖細的手指,說的仔細。“說郡主是註定要坐上高位的。”
“高位。”穆槿寧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是要飛上棲息在天下最高那一棵——”婦人眼神黯淡,幽幽地吐出那三字,全然不若說笑。“梧桐樹。”
穆槿寧驟然蹙著眉頭,面色一白,壓低嗓音說道。“奶孃,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