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卻還不夠近:
“來我身前,蹲下。”
千羽月俊美的臉上溫潤的笑快要掛不住了,此時的沈文清很奇怪很奇怪,不過他仍然是照做了。
沈文清坐在貴妃椅中,伸出纖白的手,撫著千羽月的梳理的整齊的髮絲,抬首望著遠方,目無焦距,深色之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你寒叔叔決定帶我們離開了。”
千羽月乖順的將頭枕在沈文清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他們父子很久沒有這麼親近了,自從他和千羽嵐長大後就沒有了,如今倒有些懷念了。
不過,他父侯所說的,他早就知道,他父侯為何還要重複???
“父侯不願離開麼???”
沈文清身子一震:
“不,怎麼可能,父侯怎會不願,父侯想離開這裡,做夢都想的…
只是,我們的身份,真的會讓紫衣很為難。我發現,他要不驚動天妖聯盟的人,不驚動珈藍塔帶我離開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我不能讓他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韙,不能讓他為了我一個人,與天下人為敵,我實在,不想,毀了他…”
“父侯!�”
千羽月面色大變,驀然從沈文清的膝蓋上抬起頭:“父侯是說…”
難道,為了不拖累寒紫衣,他們依舊要待在這裡???之前離開的希望,離開的曙光,都將要消散麼???
沈文清安慰的拍了拍千羽月的頭,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千羽月真正擔心的是什麼呢。
目前在宮中,千羽輝對他尚有餘情,絕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千羽月有眼疾且有寒紫衣保護,也是安然無憂的。
唯獨千羽嵐,那麼小的一個人兒,卻走在風口浪尖,一個人承受著他們三個人該承受的風險。
千羽嵐跟在千羽硯身邊,都已經是與狼同行了,千羽輝卻還想著如何算計他,傷害他,如何能盡最大可能的利用他…
偏偏,千羽嵐又是他們三個人中,最純白的一個,對待自己認可的人,是死心塌地的相信著,而千羽輝正好,就是他認可的人之一。
千羽月擔心千羽嵐的處境,所以想要早些離開這裡,否則他完全可以等自己強大到一定地步,親自帶千羽嵐走。
千羽月擔心的那些,沈文清又何嘗不擔憂呢???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一定要離開這裡!�
沈文清嘆息一聲,纖白的手按在千羽月的肩膀上:“月兒,靜下心來,聽父侯慢慢說。”
千羽月皺了皺眉,安靜下來,等待沈文清開口解說:“嵐兒的處境你我心知肚明,我們離開這裡已經是勢在必行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離開。”
千羽月似有所悟,但依舊不解:
“怎樣的身份算是合理???”
沈文清嘴角揚起一抹溫柔雅緻的笑:
“我想你們拜紫衣為師,不過父侯知道你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而嵐兒更是已經拜在鬼谷門下了,所以,你們只是假拜師,拜師只是讓紫衣名正言順的帶你們離開而已…離開這裡之後,你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可是…拜師之後,我和嵐兒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寒叔叔離開了,父侯你呢,你又要怎麼做,怎麼名正言順的離開???”
沈文清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開口道:
“這些年來,你對嵐兒的呵護,對嵐兒的情意,父侯都明白,甚至是連你在嵐兒面前故意隱藏你的異能不讓嵐兒知道,父侯也一直沒有點破…
這個世界上,父侯最相信的人,就是紫衣,九里師兄,和你們兄弟二人。
由你照顧嵐兒,父侯是再放心不過了,不過你的力量始終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