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就是擱不下來,吃不香睡不好,姐妹都說我瘦了。
我說,那挺好哇,別人一月花幾千塊減速肥,你不花錢還減上了。
她發一個惱火的表情過來,說,我把你當知心朋友,把心事都跟你講,你還來取笑我,不理你了!
女生就像六月的天氣捉摸不定,掙扎頭像一暗,立馬下線,果然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我想這小妞挺有脾氣的,隨即又想,聊幾次QQ也算知心朋友,那她的知心朋友是不是也太多了?
楊柳岸晚風新月63
63
在網咖一直呆到晚上九點鐘,那個花環一直暗淡無光。
我怏怏不樂地回到旅店,路過林菲菲和陳圓圓的房間,只聽裡面噪聲一片,就差沒有掀開屋頂,突然一聲尖叫“別吵”,有點像陳園園的高音,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接著一個人說,我看還是報警吧,是米粒的聲音。
我敲敲門,推開虛掩的房門,狹窄的雙人標準間裡擠滿了七個人,看到我出現,個個目瞪口呆,然後是一聲歡呼,都圍到我身邊來。
米粒嗔道,還以為你失蹤了,菲菲急得都快哭了,再不回來,我就要報警了!
林菲菲切了一聲,說,誰替他著急啦,誰快哭啦,是誰一回來看他不在就到處尋找啦,姐妹們,那個人不是我吧。
陳圓圓幾個抿嘴而笑,米粒有點臉紅,林菲菲則一副沉冤得雪的樣子。
我心裡有些感動,說,不好意思,我一覺睡到四點鐘,起來後無所事事,你們又沒回來,就就去網咖待了一會兒,害得你們擔心,走,我請你們吃燒烤。
我估摸她們四點鐘鐵定沒有回來,所以挑這個時間段撤了個謊,不然讓林菲菲知道我下午去上網而不陪她們去逛街,一定有一場批鬥事故發生。
林菲菲說,精神上的損失,不是物質能補回來的。
我說,那要咋地?
林菲菲說,一時間想不出,先欠著吧,回頭想到再收拾你。
陳圓圓颳著臉羞林菲菲,剛才是誰說那個人不是她來著,既然不是,那就靠邊站,這事得讓小米粒說了算。
米粒腆靦地說,不如我請你們喝糖水吧,廣東的糖水真的不錯,你們蘇州那邊肯定吃不到,它可以讓你們一路甜甜地回去。
舀起一勺糖水,那份冰涼直透到心底深處,炎熱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份甜,彷彿千錘百煉一般,一旦入口,便唇齒留香歷久不衰。
如果秋桐在,和我同飲一杯,那又該是怎樣的一種甜蜜。 。。
楊柳岸晚風新月64
64
我又重新站在我的隊伍面前。
孫天成在火車上對我說,你那條生產線還給你留著,沒有派新的領班去接管,明天你就回你的生產線吧。
當時在火車上的幾個小丫頭一起歡呼了一下,噢,領班又回來了!
我站在我的隊伍面前,想對她們說,謝謝你們!
因為她們在沒有領班的時間裡做得比其它有領班的生產線更好,用有條不紊的生產現場讓孫天成承認我的管理有方,最終讓他收回原本永久流放我的成命。
但那四個字在我喉頭滾了幾轉也沒有辦法蹦出來,最後我只說了兩個字,解散!
真的,我只說了一句解散,面前的一群小丫頭片子就歡呼著一鬨而散,那興奮勁兒不啻於被關了十年的囚徒得到釋放。這我能理解,在這個全封閉的車間裡,說得狠一點叫做暗無天日,過了中秋,時光就向冬天奔跑,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早,不到下班時間就四野沉沉,如果不是中午要出去吃一趟飯還能見到一絲陽光,恐怕要等到來年夏天才能做一點光合作用。
她們往常只是一鬨而散,但今天她們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