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布衣獨自一人來到水榭,看著石臺上的那些蘭花,陷入了沉思。
“李兄,你這是睡不著,還是睹物思情呢!?”趙軒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原本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李布衣,被趙軒的話音一驚,頓時回過神來。
他看著趙軒說道:“趙兄,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趙軒聞言,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道:“睡不著,你呢!?”
李布衣聞言說道:“一樣!”
趙軒聞言,當即打趣道:“我睡不著完全是因為不困,李兄你是因為什麼睡不著!?”
“該不會是在想念,那位舊情人吧!?”
聽到趙軒打趣之語的李布衣,只是淡淡地看了趙軒一眼,然後說道:“趙兄,我們明天就離開飛魚山莊!”
聽到這話的趙軒,歪頭想了想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待趙軒話音落下後,只聽李布衣再次問道:“趙兄,你當日殺死心魔時,心魔真的有說那些話嗎!?”
趙軒在聽到李布衣的問話聲後,便知道李布衣這是在懷疑自己,同樣對方也想從他這裡,得到有關他師兄應天行(哥舒天)行蹤的一些線索和訊息。
站在原地的趙軒,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李兄,你我相識也有些時日了,你不用懷疑我。”
“我的確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內幕和訊息。”
“甚至就連洩露這次金印大戰名單的幕後之人,我也知道。”
“但恕我不能直接明說,因為我想不參與這裡面的是是非非。”
“但我會在合適的時機,給你們一些提示和線索。”
說到這裡的趙軒,語氣微微一頓。緊接著,又說道:“李兄,你是相師,應該知曉天命之說。”
聽到這話的李布衣點了點。
趙軒看見李布衣點頭後,再次開口道:“不管是魔漲道消,還是魔消道漲。”
“其實都是天地自然執行的規律,人力阻止的一時,卻阻止不了一世。”
“正所謂負陽而抱陰,不管是道也好,還是魔也罷,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體兩面的事物。”
趙軒在說到這裡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不管正也好,魔也罷,其實誰統治這個江湖,與我們的關係都不大。”
“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減少或阻止無辜的殺戮,特別是對像生活在聚賢鎮裡的那些普通百姓的殺戮。”
李布衣聽完趙軒的話,沉默良久,而後緩緩開口道:“趙兄所言雖不無道理,可若魔道當道,世間必然生靈塗炭,這並非我所能坐視不理之事。”
他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繼續說道:“至於天命,相師觀命數,亦可逆天改命,若一切皆順應所謂天命,那相師之道又有何意義!?”
趙軒輕輕搖頭,勸說道:“李兄,你這又是何苦!?”
“逆天改命談何容易,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就在趙軒和李布衣於那水榭之中娓娓而談之際,遠在另一方的宋晚燈的院落裡,卻是呈現出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見得宋晚燈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溼透,額頭上更是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那張原本俊朗的面龐此刻也是滿臉倦容,盡顯疲態。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手持長劍,在這庭院之中堅持不懈地演練著劍術。
只是此時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往昔那種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模樣。眼神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整個人顯得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至於他手中所揮舞的這套劍法,本應是凌厲剛猛、變化多端,但如今卻被他施展得雜亂無章,絲毫不見其精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