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敏白了丈夫一眼,臭罵道:“少說兩句會死?開你的車!張衡,馬上就到廟集了,你記著下車後要給你爺爺拜年!”
“知道了!”張衡答應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張衡一家買了一整個後備箱的禮物,趕趟兒回老家“廟集”。
廟集是個鄉鎮,張衡的爺爺張其松,打從體制內退休後,便回到了故土,在這裡安享晚年。
張其松現年已有七十九歲,幾近耄耋之年,雖然稱不上鶴髮童顏,但常年的養生,卻使得張其松在外表看來,比同齡人要精神一些。
以華夏人的平均壽命來說,張其松如今的歲數,已經算得上高壽了。
此時的張其松正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襖,躺在一條藤椅上,腿上蓋著厚毯子,靜靜的曬著太陽。
院子裡種滿了香椿樹,冬季冷風吹過,突兀的枝椏隨風輕擺,張其松微眯著眼睛,聽著旁邊一個年輕人的報告。
“……大致事情就是如此,張衡在這一代來說,稱得上出類拔萃,年紀輕輕已經憑藉自身的努力獲得尋常人一生難以企及的財富……但是,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在張衡的住處發現了一絲不同……”年輕人的頭髮有些凌亂,面上閃過一絲疲態,但仍然口齒清晰的敘述著檔案裡的資料。
張其松微微扭頭,示意繼續說。
“張老,您先看看這張照片。”年輕人猶豫了下,隨後便從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張其松。
張其松點點頭,從藤椅邊拿過一幅老花鏡,戴上後,輕輕抬起手,接過照片,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照片,片刻後,忽然手一顫,照片從手指縫隙中滑落。
年輕人彎腰撿起。
張其松看著那張照片,久久無言,半晌後,喃喃道:“也太像了……”
照片中,張衡正在一所電梯旁,幫助一個女孩提行李。
張其松揉了揉眉心,沙啞著喉嚨問道:“這孩子是什麼人?”
年輕人看了張老一眼,答道:“她叫周婕妤,是張衡購買的那棟房子的鄰居,住在帝御山河,3302號住宅,但應該是臨時住所,至於具體身份資訊……抱歉,長老,這已經涉及到帝國機密,我無權檢視!”
“小廖,你有心了!”
張其松接過照片,再次看了看,隨後長嘆了一聲,摘下眼鏡,輕輕閉眼:“張衡這孩子,差點闖了大禍……”
年輕人默默無言,良久後方才說:“綜合來看,張衡是您這些孫子輩當中,最有希望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人,但是……希望也不是很大。”
張其松嗯了一聲,彷彿提不起說話的興趣,揮了揮手,開始閉目養神。
年輕人心中暗歎一聲,悄悄離開院子。
……
對於張其松,張衡所知不多,但在僅剩的記憶當中,自己這位爺爺,當年在虞城市可謂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一個市委秘書長的力量,在古代來說,就是梟雄身旁的狗頭軍師,固然不顯山不露水,但一般情況下,卻是決定重要決策的關鍵人物。
即便退休下來,也能庇佑子孫不至於混的太過潦倒。
三叔張承遠就是一個例子,他的仕途發展路線,看起來就像是張其松的複製版本。今年剛從虞城市林業局辦公室秘書一職,調任中山縣任建設副局長。
雖然是平調,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張其松這個背後的推手,張承遠往後的仕途自然不會出現太大的差錯,建設副局長這個職位,理所當然也只是暫時的停留。
大年初二,張氏四子,除了老四張承安,遠在美利堅創業,不能回來,其餘三個兒子,都是帶著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