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公寓只有一個臥室,單人公寓,床只有一米五。
章初曉尷尬又泛起緊張。
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起陳楚瑜的話來:
“領證了還形婚什麼?領證了就是合法夫妻了,他要是想對你做點什麼不要太名正言順!”
章初曉當時還反駁:“應該不會的,他應該不是那種會不顧別人意願的……嗯,衣冠禽…獸?”
陳楚瑜:“你當男人都是吃素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名義上的合法夫妻,章初曉的信心地動山搖起來。
葉方舟去洗手間試試了水溫,出來對章初曉說:“水溫正好,你先洗吧。我下去找點吃的。”
章初曉心裡緊張發慌,聞言不假思索:“我不累,還是你先洗吧,我,我去給你找吃的吧。”她可以趁機再開一間房,回來再跟他說不太方便就是了。
她話裡的意味明顯,還帶著顫音,葉方舟輕而易舉就猜到了:“嗯?”
章初曉覺得應該不是錯覺,葉方舟的此刻的眼神稱的上“危險”。
他就站在洗手間門口,戲謔地看著她,脫了外套又解開了襯衫的領子和袖口……
章初曉站在門口,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令她感到害怕,當他的手撫上腰間的皮帶時,章初曉已經做好了奪門而逃的準備。
然後她就看見葉方舟撫著門框突然笑了。
笑的十分燦爛,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就像他小時候偶爾惡作劇逗她,讓她閉上眼睛,然後一睜開,眼前就出現一條肉蟲。那時候他總喜歡站在她後面,她一驚就下意識的後退,然後就退到了他懷裡無法再退,眼看著肉肉的蟲子在眼前用身體打結,她越呆他就笑的越厲害。
就像他現在這樣。
章初曉聽見他說:“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經不起逗。”
回到她熟悉的樣子,章初曉就能感覺輕鬆一點,但輕鬆不過片刻,就見葉方舟正了正領口,臉上的笑消失無蹤,語氣也變得無比陌生:“章小姐原來是這麼看我的嗎?形婚協議也不全是你朋友的意思吧?請你放心,我是為了生意而來,形婚協議說定了,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雖然十年未見,但我想我在章小姐心裡應該沒那麼差勁吧,請不要用防狼的眼光侮辱我的人品可以嗎?”
說罷拿起外套,從衣櫃裡找了幾件衣服,冷淡道:“臥室讓給章小姐,我去酒店下面吃東西順便洗澡換衣服,回來會睡在外面的沙發上。不是我為了省一間房錢,只是不願意留下把柄被人知道形婚,那樣我現在所付出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還請章小姐能夠配合配合。就這樣,你先休息吧。”
出去,關門。葉方舟握了握攥在門框上發疼的手,大步離開。
章初曉一個人在屋裡面紅耳赤,然後落下兩行淚來。
終於明白什麼是物是人非。
葉方舟去了很久,章初曉起初輾轉難以入眠,後來不知道怎麼睡著了。
可能睡覺之前一直在回想那個令人難忘的情景,章初曉這次終於在夢裡回到那個午後。
高一下期,春夏交替,葉方舟的父親突然疾病去世了。
葉方舟請了長假奔喪,斜對面的院子裡做了七天喪事,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章初曉跟著爺奶生活,他們年紀大了,只在第一天去告別了老鄰居,剩下的時間拘著章初曉不準過去。
章初曉每天都上學放學都在看著對面的院子,可是人來人往,她看見過幾次葉媽媽,卻從來沒有見過一次葉方舟。
她已經有七八天沒有見過葉方舟了,心裡的煎熬越來越盛。
終於葉叔叔出棺下葬,葉家的院子空了下來,可是她從自家的二樓看過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這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