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得您自個兒去問了。”李桂喜看她粉脂未施,下意識的就想招呼人伺候著給打扮打扮,轉瞬反應過來這位可不是後頭娘娘們,平日清素寡淡慣了,身邊還真沒個貼身伺候的。只是要說起聖寵,這位真是實打實的獨一份,主子要出宮去,不說讓她隨侍,卻說是帶著她出去,這其間的差別仔細一琢磨還真是大不相同。按理說姑娘年齡也不小了,萬歲爺既然上了心,那開了臉收了牌子便是。可還就是這麼不遠不近的處著,這玩兒的是哪門子的曖昧?人怎麼說的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難不成主子爺就喜歡這味兒?李桂喜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子,這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妄揣聖意嫌自己命長。轉臉看姑娘娉娉婷婷立著,雖是清清淡淡的樣子,但眉宇間那抹明豔耀眼遮也遮不住,是福是禍,怕是要靠姑娘自個兒去經營了。
出了宣正宮往東華門去,要繞過景仁宮跟延禧宮,辛瞳斂著裙子,沿著高高的赤色宮牆急匆匆朝前走,李桂喜瞧出她的不自在,心道這倒不是個愛侍寵生事兒的主兒,要說起來,奉命侍駕,多大的榮耀,就是讓人看見,誰也沒膽搬弄是非,平白長臉的機會,這位卻全然不瞧在眼裡。
等臨近了東華門,遠遠看見有車駕停在那兒,黃庭安親自上前給打了簾子,辛瞳蹲了福,抬頭看見皇帝一身白色布衣坐在裡面,長衣長褲,一根寸來寬的束帶系在腰間,很是輕便幹練。李桂喜乍見主子這身打扮也是一驚,再看面上神情,心裡更是念叨著壞事兒,偷偷瞧了眼辛瞳,暗道這趟差事怕是沒辦好。
“上來。”皇帝盯著辛瞳快要拖到地面的長裙直皺眉頭,橫了李桂喜一眼,隨即吩咐他宣正宮裡候著去,不論誰來都說不見就是。
辛瞳撩著裙子往車上去,腿上用力,身子往前傾,一個不留神“嘭”地一聲腦袋撞在了頂蓋上,抬臉見主子指尖對指尖雙手支在膝上,一副看熱鬧的玩味表情,頓時覺得難為情起來。
車內空間不大,前頭角落裡有個一尺見方的小案几,後面只一排鋪了厚實棉墊的條凳能做人,皇帝大喇喇佔去了一多半,辛瞳一雙小鹿眼睛滴溜溜轉了好幾圈,發現除了主子身邊,再沒有別的地方能容納她了。才縮著身子在一旁坐定,就見皇帝看了黃庭安一眼,車駕動了身。
想來是為著趕時間,車行得速度不慢,辛瞳想找個能支撐平衡的借力點,卻是無處能扶,最後只好雙手抓在條凳邊沿上,儘量的穩住身子。
宇文凌見她這般只覺得好笑,不論何時何地,恪守著規矩禮儀,倒真不愧是出身於書香門第,又打小兒在宮裡長大的。見她長長的紗裙層層疊疊垂到腳跟,想來還真是會礙事,便衝外邊駕車的黃庭安示意讓南鑼鼓巷口布莊停一下。
辛瞳琢磨著這到底是要往哪兒去,照理說主子去哪兒自己跟著便是,無須多言,可心裡還真是止不住好奇,眼神直往宇文凌身上瞥。
“想問這是要去哪?”皇帝轉過臉來跟她四目相對。心思被看穿,辛瞳咧嘴一笑忙不迭點頭。
“那就好好地問。”
給這麼一堵,辛瞳微微一愣,隨即連忙陪笑著開口:“主子,咱們這是要去做什麼?怎的還要往布莊裡去?”
宇文凌倒不急著答她話了,指著小几讓辛瞳給他倒杯水。辛瞳湊手去做,發現一應茶水用具都是宮裡面帶出來的,下頭人伶俐,知道主子挑剔,這樣細節上的事情自然不敢有遺漏,再吩咐說是輕車簡從,那也只是外邊人看起來,內裡各樣用置卻一定是經過精心安排最是精細舒適的。
接過辛瞳遞過來的茶水,宇文凌冷不丁問她:“你渴嗎?”
辛瞳下意識的又點頭,反應過來,趕緊開口答話說有點。然後順著主子那讓人琢磨不透的目光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抱在手裡。
自打家中逢了變故,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