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恬就這樣看著他拉著葉亦歡走出去,自葉亦歡出現在這裡,凌南霄就再沒有多看她一眼。
隱在被子中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申恬看著他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嫉恨。
“凌南霄,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手!”
凌南霄一路面無表情的抓著她,葉亦歡試了幾次都掙不開他的手,只好不停地低吼反抗。
直到他將她帶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死角,凌南霄一把將她甩在了牆上,隨即便伸長手臂將她桎梏在自己的懷中,眸色森冷的看著她。
她剛剛對申恬說的話意思昭然若揭,就是明擺著要告訴申恬,他倆已經結婚了,要申恬知難而退。
他不喜歡她示威一樣的態度,很不喜歡。
葉亦歡仰頭便看到他薄怒的眼,微抿的唇,緊繃的側臉,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彷彿在控訴她,心裡既失望又痛楚,勾唇諷刺道:“你的舊愛還在病房裡等著你呢,你把我拽出來,不怕她吃醋麼?”
“你給我閉嘴!”凌南霄怒聲喝住她,墨眉緊蹙的盯著她,反唇相譏道:“我還沒問你昨晚去哪兒了,你倒好意思反過來問我?你昨天一夜沒回來,今天一出現就這麼靚裝豔服的,不會是剛從邢漠北家裡出來吧!”
“凌南霄,你!”葉亦歡又驚又氣的望著他,片刻之後忽然怒極反笑,“是,我就是從邢漠北家裡出來,怎麼樣?你的申恬已經醒了,難道還要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你倆恩愛有加嗎?!”
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在低吼,隨即一把推開凌南霄,轉身大步向醫院外面走去。
凌南霄就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漸行漸遠,高跟鞋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走廊上,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轉身用力一拳砸到了牆壁上。
好樣的葉亦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去找邢漠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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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亦歡從醫院一出來便打了個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一直都隱忍著自己的那股怒氣和憤然,就連在申恬的病房裡也表現的極其淡然,可是當她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她所有的保護色和壁壘,都在頃刻間轟然坍塌。
司機看到她的手都在不停地抖,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葉亦歡一把抓住自己顫抖不已的右手,聲音哽咽道:“我沒事……”
她最近發現自己的右手好像又出問題了,只要用力過大就會不停的顫抖,有時候甚至連筆都抓不住。
計程車很快就停在了陶然雅居外面,葉亦歡付錢下車,卻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昨天找手鍊的地方。
昨天天黑又沒有光亮,所以手鍊找起來很麻煩,可現在是大白天,葉亦歡挽了挽袖子,便蹲在地上開始找那條藍鑽手鍊。
別墅外面這一片灌木叢很大,葉亦歡扒開樹叢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從一根樹枝上找到了那條鏈子。
她抬頭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隨手將手鍊揣進包裡,便走到外面攔了一輛車。
“dick珠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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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的寫字樓雖然不在榕城最繁華的地段,可是卻也是寸金寸土的商業區,這幢寫字樓並不是邢漠北建成的,而是他在中國開了分公司之後買下了的。
葉亦歡此時無心欣賞他的寫字樓是圓是扁,提了提包便走進了裡面。
前臺的小姐長得很漂亮,葉亦歡上前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有事找邢總,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
前臺對著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淺笑著詢問,“請問小姐貴姓?”
“我姓葉,麻煩你告訴邢總,葉亦歡有事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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