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我腳下陡然一陣地動,我被晃得踉蹌往洞口側邊的牆壁上撲了過去。方才……方才只差一點點我的指尖就同離槡相觸了。真是可惜啊!穩住自己身形的時候,我禁不住在心裡感慨起來。完了又覺得奇怪,我同離槡又不是不能見面了,他明明就站在離我五步開外的地方啊!我只需幾下小跑就能撲進他的懷中。
這麼一想,我高興了一些。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我以為是離槡,興沖沖轉身,卻看見了——
“穆長嶽,怎麼是你?”
一襲白衣飄飄的穆長嶽一步上前就抓了我的手腕,“跟我走。”他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穆長嶽面上現出我從未見過的焦慮神色,“不行,我要跟離槡哥哥在一起。”這是我要衝口而出的話,可惜,晚了一步。在穆長嶽灼熱的大手觸上我手腕的那一瞬,我感覺到目眩與神迷,我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大力將我拉扯,我幾乎連一瞬也不能堅持,轉眼就被那力道拉扯著去到了未知的時空。在我的身體消失的那一瞬,我看見離槡面上現出狂怒的神色來,他要來抓我的手腕,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我的耳邊盡是梵唱。有一隻大手牢牢握住我的,他的手亦能給我溫暖,卻不是我想要的那一隻。從前,我覺著自己挺隨遇而安的,對於一些東西,有,很好;沒有,也很好。可如今我才發現,我那不叫隨遇而安,我那叫挑剔。我只跟離槡牽小手,除了離槡,我誰也不要。所以,當眼前一亮,腳下觸到實地的時候,我想也不想就狠狠甩脫了穆長嶽的手。
“你要做什麼?”我不高興地吼穆長嶽。同時,我不著痕跡退後三步,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我已經答應和離槡好了,自然就要守身如玉。
穆長嶽面上閃過一種名為悲傷的東西,這東西我以前總在那些死鬼面上看見。他的聲音也一改往日的歡脫,變得沉重,沉重得讓我的心也跟著沉甸甸的,他問我:“嬰如,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古怪地將他看著,“你是穆長嶽。”
他面上悲傷的神色更甚,上前一步,聲音裡帶著些急切,“還有呢?除了我是穆長嶽,你可還記得……你我……我們曾是……”
“是什麼?”我又拉開了同他的距離。我真是太有節操了!我在心裡默默給自己貼上了一朵大紅花。
見到我不住後退的動作,穆長嶽面上漸漸現出怒色來,“你可知,你我曾……論及婚嫁?”
他說話的時候,外頭的梵唱突地大起,木魚敲擊的聲音同大小和尚的唸誦聲交織在一起,成功蓋過了穆長嶽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其實,在我看來,除了離槡,其他男人說話都有些中氣不足。
“你說什麼?”我問他。
他愣了一愣,面上現出紫漲來,但他很好地剋制住了自己。梵唱愈響,他的聲音加大:“那個姓木的離槡不是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我不可思議將他看著,可轉瞬我又換了副瞭然的表情。我說:“我知道了。”
穆長嶽訝然:“你都知道了?”
我抬頭看他,同時,撩了一撩頭髮,“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詆譭離槡呀。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公平競爭,離槡雖然不喜歡你,可他也沒這樣說你壞話呀。還有,我只喜歡離槡的,你沒機會的。”
穆長嶽:“……”
穆長嶽找了一幫和尚道士替他做了靈體投射,他一投射就投來了我身邊,順帶將我帶走了。靈體投射是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的,也就是說,如今,我同離槡或許隔了千萬裡。哎,我該如何告訴離槡我被人關起來了呢?
我抱膝坐在床上,下巴一點一點在膝蓋上磨蹭。尤記得穆長嶽關門離去前的那一個場景,我問他為何要同我過不去,雖然我偶爾腦抽抽的時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