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臭丫頭,你敢動我兒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李母雙手叉腰,跳將起來,要跟塗菲媛拼命。然而,看見塗菲媛豎起菜刀,橫在身前,刀口對外,又不敢貿然妄動。只敢口裡叫嚷著,唾沫星子亂飛。
塗菲媛冷聲說道:“你的命值幾個錢?”瓷娃娃一般的容顏,胖乎乎,水嫩嫩,偏偏生著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瞳,帶著冷漠疏離,一旦冷下來,便透著刺骨的寒意。櫻唇微張,吐出一句:“我要捏死你,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李母被這雙冷漠疏離的眼瞳看過來,一腔怒意頓時凍結,竟不由渾身微微發抖。塗菲媛,她不是說著玩兒的,她打心眼裡沒把自己當成同等的人。
從前,塗菲媛生著一張黑胖的臉,人人都拿她做笑話,誰層真正看過她的眼睛?如今她蛻變一新,肌膚比新挖的荷藕還要白嫩,更顯得一雙眼瞳黑白分明,無法忽視。
“你,你……”李母本是為李瓊兒報仇而來,只想著砍死塗菲媛,最不濟也要砍花她這張招人恨的臉。害了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塗菲媛不配長成這樣!然而,此刻被塗菲媛用冷漠疏離的眼睛看著,不覺害怕起來。
“刀我拿走了。想要回,叫李大到我家去取。”塗菲媛冷冷瞥了李母一眼,抬腳往北邊走了。
快走到家門口時,塗菲媛站定腳步,往身後看了一眼。頓時,一名侍衛從路邊蹦了出來:“塗姑娘?”
“這件事不要對我爺爺奶奶說起。”塗菲媛說道。
侍衛點了點頭:“是。”
塗菲媛便抬腳走進院子裡。
她叫侍衛們暗中跟著,不要露面,其實是為了引白長貴。至於白蘭花,她不過是沈家的一個小妾而已,即便得寵了些,實在也沒什麼大不了。況且,如果白蘭花聽到訊息,那麼沈家必定也聽到了。能夠把人這樣堂而皇之抓走的,沈家不敢得罪,白蘭花也就成不了氣候。
唯獨白長貴,他在縣衙當差多年,只怕本事不小。塗菲媛對他,有一絲提防。這回不叫侍衛在明面上跟隨,便是為了引白長貴出來,好一舉制住他。哪知,沒引來白長貴,卻引來了李瓊兒的娘。
掂量著手裡的菜刀,但見刀身上明晃晃的,刀口十分鋒利,顯然才被磨過,塗菲媛冷笑一聲。心中卻更加凜然了,在她揪出來白長貴之前,務必叫祁朗他們保護好爺爺奶奶。否則,一旦發生不測,便是追悔莫及。
塗菲媛前腳到家,後腳李大就來了。
“塗姑娘,我來取我家的菜刀。”李大是李瓊兒的哥哥,也是李家唯一的男丁。
才吃過午飯,正是精神睏乏的時候,院子裡的人不多,塗老頭和李氏在屋裡歇著,斐烈等人也進帳篷裡歇著。聽到聲音,才走出來兩個人,往這邊看過來。
見塗菲媛手裡拿著一把菜刀,身前站著一個黑臉壯實的農家漢子,便走了過來:“塗姑娘,什麼事?”
“記住他的臉。”塗菲媛指著李大的臉說道,“假使我爺爺奶奶發生意外,哪怕摔了一跤,磕破一層油皮,都必然是他們家人搗亂之故。屆時不必客氣,只管打斷他的腿。”
幾名侍衛聽罷,立刻應道:“是!”
李大一聽,頓時又怕又怒:“塗菲媛,你……”
“我冤枉你了?”塗菲媛舉了舉手裡的菜刀,“這柄菜刀是怎麼落到我手裡的,你心裡清楚,不必我再說一遍吧?”說完,將菜刀向前一遞,似笑非笑,又帶著一絲冷誚:“你們全家人的性命,可都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李大的臉上浮現驚怒、懼怕、憤然、嫉恨等情緒,最終抿緊嘴巴,不發一言接過刀,轉身走了。
“他們家跟我們家有過節。”塗菲媛解釋了幾句,然後便讓幾人關了大門,進營帳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