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菲媛扭過臉,不看他了。只要不是那副詭異的喜滋滋的神情,什麼都好。
“阿俊這病得的奇怪啊?”李氏卻看出門道來了,似乎他的表情是跟心情有關的,只不過常人的喜怒哀樂能夠自然而然,隨心控制,他的卻不行,切換起來比一般人麻煩。想到這裡,來了興趣,逗他道:“阿俊啊,奶奶忽然覺得,你這麼聽話,配媛媛也是可以的。”
咻!阿俊轉憂為喜,一臉委屈頓時褪下去,變得興高采烈起來:“奶奶!我也這麼覺得!”
“哈哈哈!”李氏試驗成功,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見著身前小人兒一臉興高采烈,只覺得好玩,忽然又板下臉,說道:“可是,你沒什麼本事,也不能賺錢,把媛媛許給你,奶奶又覺得虧。”
頓時間,阿俊轉喜為憂,臉上又變得可憐兮兮起來。
“不過,這也不是大事,你有一把子力氣,只要肯幹活,就能養得起媛媛。”
咻!轉憂為喜。
“唉,你自己吃那麼多,就算打獵打得多,有媛媛的份嗎?”
咻!轉喜為憂。
旁邊,塗菲媛看著李氏逗著阿俊,就好像挑著肉骨頭,誘哄小狗跳來跳去,只覺得嘴角直抽抽,不忍再看,別過頭去。
便在這時,塗老頭回來了,負著手,從院子外頭走進來。
“爺爺,你回來了?”塗菲媛站起身來,上前迎著塗老頭,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道:“今天可有個好訊息要告訴爺爺。”
塗老頭愣了一下:“啥好訊息?”
“咱們有銀子啦!”塗菲媛小聲說道,湊在塗老頭耳邊,把斐烈給了一百兩銀子的事說出來。不同於跟李氏說話時,掩了一半,塗菲媛跟塗老頭說的時候,一個字都沒藏,“咱們蓋間大院子吧?綽綽有餘呢,還能剩不少!”
塗老頭和李氏性格不一樣,塗老頭心裡藏得住事,也沉穩些。李氏卻是個心淺又軟的,給她知道,塗大海還有許多俸祿,只怕花錢要攔不住。再想起老二家、老三家,一旦鬆了手,日後便是麻煩。
聽了塗菲媛的話,塗老頭頓住腳步,臉上頓時泛起喜色:“我正愁銀子呢!老天爺,這可真是天降喜事!”
塗菲媛愣了一下,問道:“爺爺,你愁銀子做啥?”
“就白家的事。”塗老頭壓低聲音說道,“村裡幾個老人來叫我,商量白家的事。白家不是被人抓走了?有人說,是被拉進玉峰山皇家獵場,喂猛獸去了!他們人沒了,還有房子和田地呢?村長家裡,倒是有後,白長貴還在呢。但是,其他人家裡可是絕了!”
白家是個大族,人口不少不說,這些年來欺凌鄉里,霸佔的田產也多,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畝地。在玉河村,平均一個人也就一畝良田,兩畝貧瘠田地。但是,白家的田地,都是良田。這些田地,總不能都給白長貴吧?
樹倒猢猻散,從前白村長在的時候,沒人敢惹,有些什麼事也都忍氣吞聲。但是白村長不在了,就只剩下白蘭花和白長貴,白蘭花又是人家的人,這些田地沒她份。至於白長貴,他一個人要繼承所有白家田產?村裡老人都不同意。
又一想,白村長是叫誰給抓走的?還不是得罪了塗菲媛,才被抓走的?便把塗老頭喊來,想借著塗家的勢,把這事說定了,一百多畝田地怎麼分。如果白長貴回來,給他多少錢?一直商量到現在,才有了個結果。
“一畝良田,本來要六七兩銀子。但是,白家為人如何,媛媛你也清楚。村裡商量的結果,給他折價一半,一畝地就給三兩銀子。大家先把地分了,回頭白長貴回來了,也沒轍,只能收下銀子。”塗老頭說道。
白長貴就只有一個人,他再厲害,又能怎樣?還能把村裡人都收拾了?他沒這個本事。再說,等他回來,發現白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