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拍個手。”塗菲媛舉著一塊山楂糕,逗著雪狐。
玉無憂早上來過一回,只說雪狐最喜歡吃山楂糕,以此逗弄最為順遂。塗菲媛也不問他如何曉得的,只淡淡道了謝,便不理他了。與阿俊一起,給雪狐起了小名兒,而後尋人做了山楂糕逗著它玩。
團團眼巴巴地望著頭頂上的山楂糕,想跳起來咬住,塗菲媛卻比它還快,一下子舉高了。團團只得兩條後腿坐倒,然後舉起兩隻前爪,對在一處拍了兩下。便失了耐心,一蹦一蹦地跳起來抓那山楂糕。塗菲媛大樂,不再逗它,掰了一塊遞到它的爪子裡。團團便喜滋滋地抱著山楂糕,埋頭啃了起來。
阿俊壞心眼地站在旁邊,伸出一根手指頭,戳弄團團的肚子。力氣還不小,都快把團團戳翻個兒了,煩得團團直叫喚,扭頭就咬他。
兩人縮在營地裡,逗著團團,好不歡樂。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萬事不理。
只不過,兩人不理會旁人,卻不代表旁人不理會他們。一連數日,都有客人一波一波前來拜訪,皆是鮮花朝陽一般年紀的孩子們。少年們圍著阿俊,叫阿俊一起去玩,與他稱兄道弟。少女們則圍著塗菲媛,逗弄她手裡的團團。
塗菲媛原本以為,阿俊才與她互表心意,對這些人半點也不耐煩,只怕要惹了禍患。誰知,她倒是小瞧他了,阿俊極有分寸,與誰都相處融洽。約莫是前些日子的禮儀規矩沒白學,塗菲媛心想,又笑了起來,他本身便是極聰明的,豈會平白惹事?
只有一點,叫塗菲媛暗暗好笑——少年們來了,與他勾肩搭背說話兒,他大多笑顏以待;少女們來了,莫說近他的身,便連句話兒都與他說不上,他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藉口,躲了開去,又叫人沒法恨他。
私下裡,塗菲媛打趣他,卻聽他一本正經地道:“媛媛說過,路邊的野花不能採。”見塗菲媛挑眉,便一本正經地將塗菲媛原先編的胡話背出來:“從前,有一個小孩採路邊的野花,後來他死了。”
塗菲媛撲哧笑出來,再不打趣他。
這一日,兩人逗著團團拍手兒,不久營帳裡便進來了人:“郡主又在逗團團呢?”
塗菲媛抬頭一瞧,面上帶了淺淺的笑意,說道:“你們來了?快請坐。”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騎射狩獵,或跟隨父兄嚐鮮耍鬧的。也有些喜靜的姑娘,瞧過一回,便不再出頭,待在營地裡結伴說話兒了。後來塗菲媛得了團團,而阿俊在御前露了風頭,便成了這一回秋獵中最為矚目的存在。越來越多的少女放棄狩獵,鑽進塗菲媛的營帳裡,明著接近團團,暗中各有打算。
頭一日來的人是最多的,大部分都是瞧熱鬧的,還有人話裡帶刺兒,也不知道是給誰出氣的。但凡這種,塗菲媛和阿俊絲毫不假辭色,全都攆了出去,人便漸漸少了。待得發現塗菲媛和阿俊都是好相處的人,才又漸漸擠來。
“團團竟學會拍手了?”一名少女驚喜說道,“郡主可真是聰慧過人,便連這樣懵懂的小畜生,都被郡主訓導得通了靈性。”
話音落下,又有一人說道:“也不盡然。這雪狐本身聰慧,否則皇上也不會以它做彩頭了。”說完,悄悄偏過頭,偷偷看了阿俊一眼。這個少年真是厲害,煜王殿下都得不到的,他竟捉到手了。
“畜生就是畜生,若無心思聰慧之人教導,一生也學不會坐臥。”先頭那名少女冷冷說道。
後面那少女也不悅了:“團團可是郡主和世子一同教導的,你總是誇郡主卻對世子之功避而不提,是為何意?”
“總不像你,句句不離世子,安的什麼心?”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而其他人還在瞧熱鬧,塗菲媛直是頭大。然而這一行人,哪個也不好輕易得罪的,便找話題岔了過去:“方才我聽著外頭有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