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將山東總兵劉澤清、鎮守參將王豐找來商議,沒法子,他是山東的軍政頭一號大員,守土有責,不容推卸。
“稟嚴大人,本將觀建奴大軍南下的目的還是從德州開始向南的一些縣城,這些都是建奴可以劫掠的地方,這些地方守城的兵丁不多甚或根本沒有,都是衙役和青壯倉促上陣,建奴幾乎一股而下。”
劉澤清此時盡顯老將的範兒,一上來就是侃侃而談,頗為的成足在胸,其實他也是為楊兵部的決斷敲敲邊鼓。
他對京師的訊息是十分關注的,他可是知道如今楊嗣昌乃是萬歲爺近前的寵臣,據說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比首輔還要重要,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樣的人物不恭敬著還要如何。
他的話就是一個意思,嗯,楊兵部的決斷就是高明,沒說的,跪添意味明顯。
“劉大人的意思是建奴還是攻打一些小城搶掠。”
顏繼祖眯著眼思量著劉澤清的話。
“正是,京畿的涿州、保定、天津衛等堅城建奴一個都沒有攻擊,只是攻伐縣城而已。”
劉澤清給了肯定的答覆,他說的他自認為沒錯,建奴大軍確實氣勢洶洶,但是對有重兵防護的州城和軍州都沒有攻伐,擺明不想折損太多,說白了建奴就是來大明打草谷的,不是死拼的。
要不說楊兵部也是有些真材實料呢,看的還是比較準的,知道建奴是柿子撿軟的捏。
“如劉大人所言,德州城才有守軍五百豈不是危在旦夕。”
顏繼祖自言自語道,他真是對德州心裡沒底,德州可算是山東的北大門,楊兵部認為只要守住德州,建奴大軍就不敢大舉南下了吧,問題是德州如此薄弱的兵力守城是不可能的。
“劉總兵,本官命你即刻統領三千本部兵馬前出德州,一定要守住德州,不能讓建奴破城。”
顏繼祖對劉澤清下了死命。
劉澤清立時張口結舌,他方才說白了就是顯示一下他遼鎮出身,對建奴的熟識而已,真的,就是顯擺一下啊,當然也是恭維一下這位楊兵部,他沒想到顏繼祖敢派出如今濟南的主力守衛德州。
他相信大明篩子一樣的官場,他說的話早晚會傳到楊嗣昌耳中,這就是成了,日後再孝敬一下這位萬歲爺身邊的紅人,他這個總兵做的就是更穩了,沒想到給自己拉來了這麼一個差事,這次顯擺的太坑爹啊。
小小的德洲城哪裡有濟南府的城防堅固,何況坐擁近二十萬百姓,這裡面怎麼也能徵集兩萬青壯,那麼加上守軍濟南可算是固若金湯來形容了,德州,哎,德州能守住嗎,但是他剛才話說的太滿了好嘛,怎麼破。
劉澤清此時真是自掘墳墓的趕腳。
其實這也是老官僚顏繼祖留的心眼,他只是說楊兵部下的諭令說山東須得守住德州不失,但是沒提援軍什麼的。
“大人,濟南城可是有德王殿下駐蹕,此外還有近二十萬百姓,這可是萬萬不得有失啊。”
劉澤清急中生智,祭出了大殺器,德王乃是大明的藩王,封地就在濟南,這是誰也不敢輕忽的存在,濟南失陷德王有失,地方官員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濟南城城高三丈有餘,乃是有名的堅城,還有王參將一千餘軍兵,再有城內還有數萬青壯,足以守城,倒是德州這個北門一開,建奴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大舉南下,還是楊兵部所言的德州緊要啊。”
劉澤清知道楊嗣昌的位高權重極為受寵,他顏繼祖更是知道,他還知道楊嗣昌因為剿滅叛逆有功,甚為天子倚重,甚至凌駕於首輔劉宇亮之上,這樣的人物發下的諭令他敢不聽嗎,如果忤逆這位爺,建奴退去後,他的官途岌岌可危了。
“怎的,劉總兵連兵部的諭令都敢不遵從嗎。”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