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不可能不鬧的。
祁朗搖頭:“沒有了。”才說罷,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道:“有一件小事。是昨天下午,有個小姑娘來找阿俊。聽說阿俊不在,又哭又鬧,說是塗姑娘把他賣了,鬧了好一陣子才走。”
“哦?多大年紀?”塗菲媛心中一動,“可是十一二歲?眼神很機靈?性子十分潑辣?”
祁朗點頭:“正是。穿著十分破爛,又很瘦。只不過,鬧起來著實了不得。”說著,將手臂伸出來,“我攆她走,她還抓我一手血道子。”
只見祁朗深色的胳膊上,被抓出不少稜子,鼓起來,看著就疼。
“我知道了。”塗菲媛點了點頭,轉過身,往灶邊走去,挽起袖子,準備幫李氏做飯。
李氏才要吩咐她洗菜,轉頭看見她粉嘟嘟的手臂,嫩呼呼的小手,不禁皺起眉頭攔住了:“你快別弄了,再給你傷了手。好容易養成這樣,別做活弄粗糙了。你別弄了,奶奶來做就行了。”
“我還能一輩子不做活啊?”塗菲媛清脆的聲音說道,繞過李氏,端了菜到井邊,打皮的打皮,洗淨的洗淨,麻利地弄起來。
李氏看著她嫩呼呼的小手,卻握著刀,收拾這些俗物,心疼得不得了:“這哪裡是你該乾的活?”
“奶奶,我從前幹活的時候,你也沒心疼呀?”塗菲媛洗著菜,頭也不回地說道。
李氏不禁一愣:“從前,你也沒這麼……”
所謂看人下碟,哪怕是李氏,對著親孫女兒,也不由得如此。塗菲媛倒不介意,人都這樣,對美好的東西,更難把持底線。從前她長得醜,吃點虧,人家也不覺得有啥。如今變得嬌嫩嫩的漂亮閨女,再吃虧,便誰見誰心疼了。
可見長得美,本身便是上天的厚賜。
“奶奶,還是你燒鍋,我來炒。”洗完菜,又調了料,塗菲媛站在灶邊說道。
祁朗等人打獵上癮了,每天早晨都要進山,打許多野味來。有吃不完的,便圈養了起來。反正有磚瓦,幾人壘院牆的同時,順道兒又搭了牲畜圈。
“行,拗不過你,你來吧。”李氏說著,便坐在灶膛前,開始生火。
塗菲媛燉了一鍋土豆雞肉,一鍋紅燒兔肉,素炒了一道茄子,又從院子裡摘了幾根新鮮小黃瓜,拌了一道黃瓜,貼了餅子,蒸了饅頭,一頓飯收拾下來,直是累得滿頭汗。
“奶奶,你平時怎麼做飯的?”塗菲媛才想起來,就這麼一走,把一幫子侍衛丟家裡,吃的喝的都要李氏張羅,豈不是要把李氏累壞了?
李氏呵呵一笑:“累啥?我又不像你那樣講究。”
祁朗不是打了獵麼?他們自己剝皮去髒,收拾乾淨,李氏只要剁吧剁吧,往鍋裡一倒,加水煮熟就行了。就連柴火,也是他們砍來碼齊,李氏只要往鍋底下填就行,根本不累。
塗菲媛聽罷,不禁一愣,隨即忍俊不禁,笑起來道:“奶奶,您可真是滿肚子智慧。”
“那當然。”李氏不客氣受了,“要不然你爹的聰明勁兒打哪來的?還不是跟老孃學的?”
塗菲媛聽了,更是咯咯直樂:“就是,就是,奶奶才是咱們家最聰明的人。”
塗菲媛做飯精細,又感謝祁朗等人保護爺爺奶奶之餘,還幫忙壘了院牆。故此,很用心做了一桌子飯菜。畢竟,如果找泥瓦工匠來蓋房子,少不得又是一份工錢。香噴噴的味道,濃郁得簡直化不開,在院子裡飄著,所有人都從營帳裡出來了,目光直直地望過來。
去紫霞山莊解毒的這些日子,家裡添了好些碗筷盆具,都是嶄新的。等飯菜做好之後,塗菲媛便把侍衛們的菜盛進幾隻盆裡,然後洗了一摞碗,喊祁朗等人端回去。剩下的,便是自己這些人吃的了。
“我跟他們一起吃。”斐烈過來